越大的不幸越值得去經歷

作者／普普花

「越大的不幸越值得去經歷。」

「什麼？」我聽見了她的話。就僅僅是聽見而已，這句話還沒打到我，於
是我便不是那麼的注意。

她揚起了唇角，在她微笑的弧度裡，載起了我只是一知半解的包容以及淡
然。

我忘了我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看著她的，只是，她說：「不懂沒關係，記著
就好。」

我記了這句話，用一種驚慌記下。

隱約的，我知道我有了懼怕。因著這句話。


我曾聽過她的故事。就如同那些早已陳腐的一樣。她有漂泊的命，因為她
是女人，所以被傳言以不幸圍剿了個徹底。

就著昏黃的燈下，她陪同我坐在桌前，我這麼問她：「妳真的不幸嗎？為
什麼不幸呢？」
那時我還未能解讀關於不幸的事蹟。因為我看不出在她眼底有著年齡，所
以我問。

她笑了，在她的笑中開出了一朵花。

她說，用像是走在初夏陽光下的景緻的語氣說著，「沒人這麼問過我。」
「不過在他們眼底我是不幸的，那我是不是不幸的其實也就無所謂了。」
她開始說她的不幸，而我早在她說的開端就不懂了她所說的一切不幸。

「幸與不幸該如何界定？」

她說的故事我聽的不是很專注，我在自己的空間裡飄移。直到她這麼問
我。

我攪動著像是剛剛被三秒膠互相粘黏而動彈不得的思緒，只換來了如同冰
塊敲擊玻璃杯的喀拉喀拉的聲調。

她還是笑，撐著下顎看我。

「妳不告訴我嗎？」我想向她討一個答案。

她沒說話，用她的眼在她的過去裡帶出了笑意。

「我想妳懂，當妳問了我第一個問題的時候。」

「我如果懂，那我還用問妳呀！」我在心底撇著嘴，怪她的保留。

也因此，我不斷地追究。

有時候，我會從旁人口中聽到我淪落在不幸的手中。

我會訝異著。

我解讀出的，可不是他們口裡說的那般。

我反而覺得我有著莫大的幸運。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他們所說的不幸，我反而不會得到現在所擁有的。

就像是在他離開後，我找著了我的方向。

我因此而滿足，有著更多的快樂，常常看到自己更貼近自己了。

我不幸嗎？

「我覺得，失戀也是件好事。」

說出這句話後，我從此被異樣的眼光瞪視。

「妳瘋了啊！打擊太大！」

「妳是不是傷太重了啊！」

「嘿嘿。」我會這樣笑著。

他們就當我真的病了。

就在他們覺得我是病著的這段時期裡，我看到了「偶然與巧合」這部電
影。從凌亂的放著片的架上抽下，我因著這個片名，想起我的愛情，而帶
了它。

「越大的不幸越值得去經歷……因為不幸必有其因。」

我看著螢幕上打出的字句，定格。

定格在生命的跑馬燈裡頭。

隨著電影前進的劇情，我拿出了記憶倒帶。

想起了一切關於幸與不幸的事件。

「幸與不幸如何界定？」她說的話，流動在我耳裡。

我笑了，笑的像她那時的笑裡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