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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葉紛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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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分享] 最後一句謊言
星期日的晚上,醫院裡相對於白天探病的人潮而顯得格外沉寂,偶而一轉身背脊一陣陰涼,彷彿都能感覺死神在這生死交接處尋找下一個目標。偶而從病房裡傳出綜藝節目的笑鬧聲會讓我覺得那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一個強調歡樂的娛樂版圖是會刻意忽略病痛、死亡的存在,即使非得出現也會讓人有「那全是虛假」的感覺,我現在的心情像是某部電影情節的重覆,不同的是它能賺人熱淚,而此時的我只能躲在角落啜泣。
這幾個月來,小娟已經在加護病房和普通病房的觀察室進出了三次,我們也都知道現在要等的不是任何奇蹟,而是那稱為終點的一刻何時會到來。有時我也不知道她會何要執著地用盡最後一份生命的尊嚴,極其卑微地借由機器來吸進那一口口的空氣;或是甘願接受那根沾滿潤滑劑的鼻管插入她的胃中,難道是她看出了我眼中的不捨?情願用盡最後一滴蠟油來燒著我心中對她的企望之心。是的,結婚這三年多來,當我意識到她要從我生命中抽離她的份量時,這才警覺自己竟是活得這麼空虛。
我跟她是在一次無聊的聚會中相識,同居了一年但始終沒有要進一步的打算,之所以會步上結婚這條路是因為她跟我說:她懷了我們的孩子並想產下,我當時沒想太多就決定該為這件事負責,當為結婚所做的一切都安排妥當,她又說孩子流掉了。我雖沒有提出置疑但一直覺得她是在騙我,所以婚後不但小心地做好避孕措施,也毫無忌憚地在外面不斷有外遇,三年來對她說的謊言恐怕不下百來個,每次她聽完都會露出一種奇異的眼神,像是早已洞察我的一切而不願再做任何情緒的反應,我想她會承受也就表示她對於這段婚姻確有虛心,因此也從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反正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建立在她的一個謊言上。
一個星期後,小娟的病情再次惡化,從醫師慎重挑選的說詞和眼神中,我知道這樣反覆的急救、好轉、惡化已近尾聲。每天早晚各一次的會客時間穿著白袍走近躺在病床上的她,她也都是陷入昏沉的狀態,唯一能證明她還活著的似乎只剩下病床上方電腦螢幕中起伏的曲線,一方面我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再次醒來;另一方面我也努力回憶她在之前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記得是在那個飄著細雨的晚上,我親吻她的額頭準備告別,她突然別過頭望著窗外像在自言自語:「等我走後,你就在身邊那群女人中挑個合適的定下來,別再玩了。」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像個行跡敗露的竊賊匆忙丟下一句:「別胡說,早點休息吧」遂落荒而逃。
這天我在加護病房裡遇見醫生,他提醒我小娟的情況已經非常危急了,隨時都有可能往生,我不禁緊握住她溫熱的手,靠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小娟,雖然我對妳還有不捨,但妳還是放心地走吧,我答應妳會再找個像妳一樣好的女人,繼續我的生活。」此時她的眼皮跳動了幾下,像是表示已聽見,我想她是聽出我又再說謊且又如以往平和地接受,不禁想起在這眼皮之下的那奇異眼神。只是這次的這個謊言不再是為了要掩飾任何罪行,而像是一把銳利的刀,一刀割開了一個將繼續享受生命的我;和一個準備為生命劃下句點的她。
當晚深夜,護士到加護病房旁的家屬休息室搖醒我,告訴我小娟已經平靜地走了,我突然覺得難過的不是她的死亡,而是她始終活在謊言中啊!這當然也包括最後一個會讓她捨下一切的,那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謊言。



獻花 x0 回到頂端 [樓 主] From:台灣亞太線上 | Posted:2005-01-16 00: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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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在落葉紛飛前於2005-01-16 00:50發表的 最後一句謊言:
星期日的晚上,醫院裡相對於白天探病的人潮而顯得格外沉寂,偶而一轉身背脊一陣陰涼,彷彿都能感覺死神在這生死交接處尋找下一個目標。偶而從病房裡傳出綜藝節目的笑鬧聲會讓我覺得那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一個強調歡樂的娛樂版圖是會刻意忽略病痛、死亡的存在,即使非得出現也會讓人有「那全是虛假」的感覺,我現在的心情像是某部電影情節的重覆,不同的是它能賺人熱淚,而此時的我只能躲在角落啜泣。
這幾個月來,小娟已經在加護病房和普通病房的觀察室進出了三次,我們也都知道現在要等的不是任何奇蹟,而是那稱為終點的一刻何時會到來。有時我也不知道她會何要執著地用盡最後一份生命的尊嚴,極其卑微地借由機器來吸進那一口口的空氣;或是甘願接受那根沾滿潤滑劑的鼻管插入她的胃中,難道是她看出了我眼中的不捨?情願用盡最後一滴蠟油來燒著我心中對她的企望之心。是的,結婚這三年多來,當我意識到她要從我生命中抽離她的份量時,這才警覺自己竟是活得這麼空虛。
我跟她是在一次無聊的聚會中相識,同居了一年但始終沒有要進一步的打算,之所以會步上結婚這條路是因為她跟我說:她懷了我們的孩子並想產下,我當時沒想太多就決定該為這件事負責,當為結婚所做的一切都安排妥當,她又說孩子流掉了。我雖沒有提出置疑但一直覺得她是在騙我,所以婚後不但小心地做好避孕措施,也毫無忌憚地在外面不斷有外遇,三年來對她說的謊言恐怕不下百來個,每次她聽完都會露出一種奇異的眼神,像是早已洞察我的一切而不願再做任何情緒的反應,我想她會承受也就表示她對於這段婚姻確有虛心,因此也從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反正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建立在她的一個謊言上。
一個星期後,小娟的病情再次惡化,從醫師慎重挑選的說詞和眼神中,我知道這樣反覆的急救、好轉、惡化已近尾聲。每天早晚各一次的會客時間穿著白袍走近躺在病床上的她,她也都是陷入昏沉的狀態,唯一能證明她還活著的似乎只剩下病床上方電腦螢幕中起伏的曲線,一方面我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再次醒來;另一方面我也努力回憶她在之前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記得是在那個飄著細雨的晚上,我親吻她的額頭準備告別,她突然別過頭望著窗外像在自言自語:「等我走後,你就在身邊那群女人中挑個合適的定下來,別再玩了。」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像個行跡敗露的竊賊匆忙丟下一句:「別胡說,早點休息吧」遂落荒而逃。
這天我在加護病房裡遇見醫生,他提醒我小娟的情況已經非常危急了,隨時都有可能往生,我不禁緊握住她溫熱的手,靠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小娟,雖然我對妳還有不捨,但妳還是放心地走吧,我答應妳會再找個像妳一樣好的女人,繼續我的生活。」此時她的眼皮跳動了幾下,像是表示已聽見,我想她是聽出我又再說謊且又如以往平和地接受,不禁想起在這眼皮之下的那奇異眼神。只是這次的這個謊言不再是為了要掩飾任何罪行,而像是一把銳利的刀,一刀割開了一個將繼續享受生命的我;和一個準備為生命劃下句點的她。
.......
有時候說謊話
也是要適度的啦
但是有時候也要表現出來



^^
獻花 x0 回到頂端 [1 樓] From:台灣政府網際 | Posted:2006-08-16 09: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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