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li
   
 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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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與散漫之間
女人問道：「今年情人節要送我什麼禮物？」
男人懶懶地答道：
「現在說就沒意思了，到時給妳一個驚喜。」
心裏卻想著：
「在一起那麼多年，都已經有資格過清明節了，還要過什麼
鬼情人節？到時再說啦！」
女人兩眼發亮地說道：
「可是我同學男友送她一枚好美的鑽戒，好羨慕喔！」
男人攤開報紙說道：
「妳沒看到電視那個鑽石的廣告嗎？『看！有流星』，難道
你希望我們的愛情像那流星一樣？」
女人蹶起小嘴抗議：
「才不是咧！人家說：『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這樣
才象徵愛情的長久。」
這問題早就在兩人之間討論過許多次，所以男人胸有成竹地
哄著：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結婚時再送一枚好大好亮的鑽戒
，給妳戴一輩子。現在只能買得起超級小號的，掉了還要用
顯微鏡找，多麻煩啊。」
女人側了頭想了想，點點頭說道：
「也對，鑽石太貴了，這樣你負擔會太重。不過，我妹妹男
友去年送給她九十九朵玫瑰，好浪漫喔！」
男人暗自罵了聲粗話，心想就是這些男人中的人渣敗類，壞
了談戀愛的行情，把女人的胃口養大了。
男人清清喉嚨，用權威性的語調說道：
「一個男人送女人九十九朵玫瑰，一定有不良企圖，這叫司
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狼子野心啊！狼子野心啊！千萬叫你
妹妹小心，我不希望我未來的小姨子到時未婚生子，我這個
作姊夫的還要幫忙貼奶粉錢。」
女人沒好氣地說道：
「你以為每個男人都像你這樣色瞇瞇的不安好心？他那才叫
重視心所珍愛的女人。」
男人用鼻孔嘲笑這種荒謬的言論：
「錯！錯！錯！妳以為送玫瑰花就是浪漫？妳知不知道這樣
對女性是一種物化？認為靠外在物質就可以贏得女人愛情的
傢伙，會有多愛這個女人？以物質化的手段得到女人，就會
把那個女人物質化，把她當器具使用！」
沈默了一陣，男人津津有味地看著報紙，女人則用手托著臉
頰思考著....
女人認真地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真要你送東西給我。只是這幾年的情人節，
我們都過得很平淡。不是吃飯，就是逛街、看電影。我希望
今年有不一樣的情人節。」
女人瞪著大眼，滿懷希望地等待男人的回答。男人的目光正
被影劇版的清涼寫真吸引，隨口說道：
「妳懂個啥！我們這叫天天都是情人節。這叫一路走來，始
終如一。」
女人的怒氣漸漸湧上心頭，脫口而出：
「你可不可以用點心啊！現在還沒結婚就那麼不在乎，結了
婚，你不把我當空氣才怪。」
男人心中正在思考，那報紙上的女明星寫真，怎麼胸部看起
來怪怪的，回頭看了女友的胸部，突然感嘆女人胸部怪怪的
，總比小小的好。
女人心中的熔漿已經準備噴發，面無表情地淡淡說道：
「這樣好了，今年的情人節由我來規劃，你只要乖乖的配合
我的計畫，這樣總行了吧？」
男人猛一回神，皺起眉頭自言自語：
「今年情人節是幾月幾號？」
女人冷酷地回答：
「自從地球開始運轉，情人節就是二月十四號。」
男人立刻強辯：
「這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西方的情人節啊。妳當我白癡啊
！我問的是中國的情人節，七夕！七夕！今年七夕是幾號？」
女人緊握雙拳嘴角微微顫抖，咬著牙說道：
「今年七夕是國曆幾號，我等一下幫你查。我只知道四天後
就是西洋情人節！」
說完話後，女人突然開始猛烈咳嗽，臉上盡 是痛苦的神情。
男人馬上放下報紙，輕輕拍著女人的背部，開始斥責：
「妳感冒好幾天了，叫妳要按時吃藥，妳就是不聽！妳是小
朋友啊？這樣要照顧妳一輩子不累死我才怪。」
然後，男人匆匆進臥室拿了藥包，倒了杯溫開水。女人好不
容易停住了咳嗽，看見男人在一旁手忙腳亂地打開藥包，將
藥丸由小到大一一排列整齊，而眉宇之間盡是擔憂的神色....
突然之間，女人笑出了淺淺的梨窩....
因為，她終於擁有情人節的浪漫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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