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論最基本的觀念是,基本粒子並非點狀,而是無限細的一維物體,也就是弦。在基本粒子的龐大家族中,每種粒子皆有它自己的特質,這反映在一條弦許多可能的振動模式上。這樣一個簡單的理論,怎麼能夠描述粒子與作用力的複雜世界呢?答案可以在我們所說的量子弦魔術中找到。一旦把量子力學套用在振動的弦(和小提琴弦沒兩樣,只不過其上的振動以光速傳播)上頭,嶄新的性質便出現了。對粒子物理和宇宙學來說,所有這些性質都有著深奧的啟示。
首先,量子弦的大小有限。若不考慮量子效應,一條小提琴弦可以對切、對切,再對切,如此一直下去,終究會變成一些無質量的點狀粒子。可是海森堡測不準原理最後會介入,防止最輕的弦被切到10-34公尺以下。這個不能再分割的長度量子,記做ls,是弦論引進的全新自然常數,和光速c與普朗克常數h並列。它幾乎在弦論中的每個面向,都扮演著決定性的角色,為可能會跑到零或是無限大的物理量,設定了上、下限。
其次,就算沒有質量的量子弦,也可以有角動量。在古典物理中,角動量是物體以某個軸旋轉所具有的性質。角動量的公式是速度、質量以及物體到轉軸距離三者的乘積;因此一個無質量的物體是沒有角動量的。可是量子漲落改變了情況。一條微小的弦,可以在沒有質量的狀況下,取得至多兩個h單位的角動量。這項特色是很受人歡迎的,因為它精確地吻合所有已知基本作用力載體(如傳播電磁力的光子以及重力的重力子)的性質。歷史上,角動量正是讓物理學家注意到弦論中含有量子重力的關鍵。
第三,量子弦要求在尋常的三維空間之上,還要有額外維度的存在。古典的提琴弦不管時空的性質如何都可振動,但量子弦可就挑剔多了。除非在時空高度彎曲(與觀測結果矛盾),或是含有六個額外的空間維度下,描述振動的方程式才不會有矛盾之處。
第四,物理常數(出現在物理方程式中,並決定大自然的性質,如牛頓常數與庫侖常數)不再具有任意選定的固定值。它們在弦論中以場的形式產生,就像是電磁場一類,可以動態地調整它們的數值。這些場可能會在不同的宇宙時期,或是在空間中相隔甚遠的區域,具有不同的值;甚至到了今天,這些常數也可能還會有微量的變化。要是觀察到任何這類變化的話,可就是弦論的一大進展了(編按:相關文章即將登場)。
「縮放子」(dilaton)便是這種場,對弦論來說是主要的關鍵;它決定了所有作用力的總強度。縮放子也讓弦論學家著迷,因為它的量值可以重新解釋為一個額外空間維度的大小,而給出一個11維時空。
【意猶未盡嗎?欲閱讀完整全文,請參閱科學人2004年6月號〈時間有沒有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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