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
x0
|
提著蹣跚的腳步走向他的靈堂，心情一步步沉重。
見到了他的家人，看到了他的牌位，
那瞬間，竟不知該做何感想。
感覺自己彷彿身在某本，不知名小說中，身為某位不知名的小小配角，
一切是那麼不真實到極點。
上香，聽著周遭朋友談論的對話，看著他們悲慟的臉色，
感到自己麻木不仁。
然後劇情到看到他的遺體時，轉變為清晰。
我看著他，那樣的睡著，僵硬卻安詳，宛若在堅持著什麼。
我聽著他的家人講訴著他去世的過程，
漸漸了然，
突然，想笑。
轉頭，卻見到許多忍不住哀哀哭泣的人。
於是我自始自終沒有吐露過半句話語，盡量面無表情。
或許在此時此刻，無言也是種體諒。
年份在我抽離思緒時拉回到數年前，爺爺去世的那天，
我狂妄的笑著，卻接收到許多人視我為不孝的眼神。
他們問，然後我回答：「與其那樣全身插滿管痛苦苟活，倒不如放棄生命來的痛快。爺爺這樣難道不算是種解脫？」
是了。
所以我笑。
k是在睡著的時候安詳死去，前一天開開心心的休假，接著，一覺不醒。
雖然一切都是那麼突然，雖然他是那麼樣的年輕，但我卻為著他的死法而感到羨慕。
羨慕不已呀。
有多少人到老時仍拖著殘敗不堪的軀殼苟延殘喘？
有多少人在病房中痛苦難奈卻等不到那天到來？
而他，卻是面帶微笑的走。
於是，我拉著我老公的手臂，突兀的講了聲：「能這樣死不也幸福麼？」
他轉頭看著我。
我突然感到自己或許是那種，在親朋好友死去還能面帶微笑地敲鑼打鼓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