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味道


小時候我一個人在院子裡，看尤加利樹，看麻雀，看灑落一地的陽光移動的痕跡，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孩子感官應該比較靈敏吧，所以我沒有辦法接受濃郁的味道：蹄膀、蛋黃、皮蛋，甚至豆漿……大人的美味，我的折磨。
　　在院子發愣，時間對我而言沒有意義。媽媽偶爾會給我一小截甘蔗、一顆荔枝、一顆龍眼。之所以會記得，是香氣。記憶中的甘蔗、荔枝、龍眼，都有不可言喻的香氣。我捧在手上，一顆荔枝就能滿滿的塞住我的小手，用小小的指甲努力摳除外皮，一面貪心的，吸吮著，馥郁的果香。
　　最愛的，是枇杷。
　　隨常的水果總是不缺，但偶爾買到枇杷，媽媽總是把它高高放著，我跟在媽媽身後，以傾慕的眼光緊瞅著一顆顆黃玉般晶瑩的果實。果皮覆上一層細細的白色絨毛，像嬰兒的手指一樣稚嫩可愛。遠遠的，就聞到沁人的香氣。晚餐後，媽媽仔細地剝一顆餵我吃，我咬了一小口，嚐到甜蜜的汁液，高興得瞇著眼睛笑了。
　　因為枇杷珍貴，我也捨不得太早吃完。嚐一小口，要隔好久，才捨得再啃下一小口。半小時只吃了三口，有時候不知不覺被電視迷暈了，有時候睡著了；總之，從沒有吃完一整顆枇杷。

　　長大之後，覺得甘蔗不若以往的甜，荔枝龍眼芒果也不那麼香。枇杷不再像黃澄澄、覆上一層羞答答的白色絨毛的暖玉。不再珍貴，也沒有不可思議的蜜汁。嚐起來，平淡如開水。我對枇杷仍然存在著熱情，卻只淺嚐。入口的無味是鮮明的對比、最殘酷的諷刺。
　　是我的味覺變了？還是枇杷變了？
　　握著話筒，他說他下班了，他說他就要馬上回家。曾經一想到他，就笑得眼都彎了，心都甜了，曾經不管黑夜白天，只要一通話，便是長達數小時的情話綿綿。現在，平淡得，像公式。
　　是他變了？還是我變了？

下面是引用viviali於2005-03-31 08:33發表的 [轉貼]時間的味道:
時間的味道


小時候我一個人在院子裡，看尤加利樹，看麻雀，看灑落一地的陽光移動的痕跡，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孩子感官應該比較靈敏吧，所以我沒有辦法接受濃郁的味道：蹄膀、蛋黃、皮蛋，甚至豆漿……大人的美味，我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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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時間當中的味道
可以讓一些人變得比較多的成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