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argatis
單純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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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分享] [心情]如果愛上了你[散文]
今天,一如往常我在人群穿梭的台北車站與成千上萬的陌生人人擦肩而過,我們的身體如此的靠近,幾乎可以聞道對方身上的汗臭或香水的味道,但是我們卻互不相識。
因為未能引起對方進一步的注意,於是我們用極快的速度匆匆離開這地下城,前往地面上被地下城所限制的地景,所以我們常常連對方到底有沒有臉也不記得。
除了等待遲到的你,我選擇了地下街的一家咖啡館,這裏如班雅明筆下的拱廊街,完全不受外面風雨的干擾。如果你還是沒有來,我打算在這裡消磨一整個下午,什麼也不做,就只是單純的想你。
我總是想你,喝咖啡時、搭車時、走路時、讀書時、唱歌時,出國旅遊時,闔上眼,出現的全是虛幻的你。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匆匆忙忙,每一個都有可能是你的背影;而真實的你也可能出現在下一秒,所以我耐心的等候,守候你的出現,帶我離開這虛情假意的花花世界,讓我免於流俗,讓我免於墮落;然而你還是沒有來。
我一生中會遇到成千上萬的身體,一如今日在車站裏,與許多陌生人的身體緊緊的靠在一起,並且只對其中幾個會產生慾望。但是真正愛上的只有一個,我無法解釋原因是什麼,或許喜歡上你說會時微微上揚的尾音,看書看到一半抬起頭來撥動頭髮的樣子,或是自信的笑容,掉落的睫毛黏在臉上的樣子,甚至是擤鼻涕的樣子,拿下眼鏡擦拭再小心翼翼的戴回去的姿勢,這些細微瑣碎,無關緊要的的末節,我會都忍不住讚美,多麼的可愛。
我耐心等待,你還是沒有來,或許你根本不會來,我心裏是明白的。
因為你不知道我愛你,所以我等不到你,我不知道你的表情,我等不到你的回應;我像是被人遺忘在車站某個角落無助的行裏,我被釘在原處,發不出聲音,動彈不得,進退兩難。我渴求你如渴求空氣,而你也如空氣依樣看不見、摸不著,但是依舊存主宰著我的生命。
我愛你,然而現在的愛立刻被下一秒所超越,我對你認識的越多,我對你的愛就越沒有止境。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坦明而明瞭的對你說,我愛上你了,你會原諒我嗎?
然而這一切,是你的獨特性還是我的獨特性?
你還是沒有回答。語音信箱的機械音並不能給我任何解答,我沒有再撥一次電話,我了掛電話,放棄了知道你遲到的理由的權力。
正因為我愛你更甚於你愛我,所以我總是寂寞悲傷,我能夠寫一些風花雪月的文章表達我對你的思念,因為我多的是時間;夜晚我魂牽夢縈,身心交瘁,輾轉難眠,一想到你我的心就狂跳,心頭那股悶濕的空氣就深深的阻撓我每一次的呼吸,或許最後將有一天,我將過度緊張而抑鬱的死去。直到那一天,我希望有機會如懺悔般的對你說,請你原諒我,對不起,我愛上了你。
你會原諒我嗎?
象徵分離與重逢的車站始終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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