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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分享] 他就這樣賭掉一生
生身父親當年隨部隊來到台灣,後來入贅母親家。不料在孩子相繼出世之後,他竟開始不務正業、沈迷賭博。
時光回溯到民國五十年代。當時生父流連賭場,家裡全靠外婆和母親幫人家洗衣服掙錢過活。
無奈賭癮上身的生父,不但把家中值錢的物品典當一空,就連母親僅有的買米錢,也連偷帶搶地拿去翻本。那時幸賴好心的鄰人,每以三餐吃剩的菜汁、鍋粑接濟我們勉強度日。
現實生活逼得母親走投無路,最後只好忍痛把親生骨肉一一送人撫養。當時尚在襁褓中的我。被一位好心的媒婆抱走;三歲的二姊也被鎮上另一戶人家帶回。五歲的大姊則是暫時寄養在親戚家裡。
直到隔年,母親又生下小弟之後,眼見丈夫一錯再錯,毫無悔意,便正式與生父仳離。帶著一雙兒女,生活仍然不易。後來在我的養母介紹下,母親找到了自己的第二春。
記得十幾年前,我踏入社會不久時,生平第一次見到生父。當時年逾六旬的他孑然一身,靠打零工為生。在大都市裡時而租屋,時而寄人籬下,居無定所。
生父性情十分冷漠,但在親情的牽引下,我仍時常趁著假日抽空到他的住處,幫忙整理床鋪、洗洗衣服。後來因為工作忙碌,有一段時間疏於聯絡。再想起時,他卻已搬離原處,從此失去了音訊。
三年前,當我聽聞生父已經病故時,想到他這一生因為賭博,終至妻離子散、一無所有,不禁仰天長嘆。不知道孤單的他,在夜闌人靜時,是否曾經後悔賭博害他一生?
相對於生父的遊戲人間,養育我的父母多年來的辛苦付出與真情相待,益發可貴、可佩。真的很感謝當年幫助我苦命母親度過難關,後來又把我視如己出的,我最最親愛的爸爸媽媽。他們的恩與情,我一輩子也回報不了,只能永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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