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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分享] 淡水之戀
又是一個很美的黃昏,紅紅的夕陽仍暖暖照著海面,把整個淡水 河映的一片泛紅,像女人的嬌羞般的美麗,渡船頭旁坐著一對對的情 侶正依偎著,吹著風共同沈醉在這淡水夕陽,在一旁的椅子則坐著二 個大男孩,也和其他人一樣欣賞著這美景。阿澤與阿偉是從高中就在 一起的死黨,一起唸書一起追女生,一起落榜,一起補習重考,連聯 考時阿澤還是靠阿偉的「幫忙」才能順利考上二專的。 「爛人!我們多久沒來這看落日了?」阿偉推了推臉上的太陽眼 鏡問著呆坐一邊的阿澤。 「哦!上了二專後就沒來過了吧!八、九年有了吧!」阿澤喝了 口罐裝的啤酒,而正忙著擦著罐外滴到衣服的水珠。 「哇!那麼久了嗎?」阿偉忽然感嘆時間的飛逝。將手中的煙屁 股瀟灑的彈到河面上。 「喂!賤人!有水準一點好不好?」 二人又是沈默,靜靜看這夕陽緩緩西下,深怕下一次再來時,可 能又是多年之後的事了,直到夕陽西下將換班的月亮叫出,兩人才起 身走出渡船頭,來到鎮上吃點東西,老友相聚,總免不了大吃一頓, 吃了飯,兩人又開車到淡金公路上閒逛。 「為什麼還不找個老婆啊?」阿偉順手又點了隻煙,又遞了隻煙 給阿澤。 「.....」阿澤看了看車外,用力的吐了口煙,卻沒回答。 「還在想她嗎?都那麼多年了,還忘不了?你不會那麼死心眼吧? 打一輩光棍啊?看開一點,現實就是現實,別傻了。」 「呵!我條件那麼好,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女孩子啊!」阿澤辯解著 「我聽你放屁!你什麼貨色我不清楚?打哈哈!」阿偉有點氣。 「.....」阿澤仍是沈默著。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這二個難兄難弟高職畢業後,白天在一間商職 福利社打工,晚上則去補習班補習,由於商職是女校,二人在學校也頗 得女孩子緣,但小澤認識了一個夜間部的女學生美玲,在美玲的介紹下 認識了美玲最要好的朋友-小芳,小芳有一張甜甜的臉,笑時還有著小 酒窩,聲音是細細柔柔的,第一次見面,小芳很大方的和這對兄弟打招 呼,反倒是小澤十分的羞澀,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但小芳對這男孩卻 很有好感,她只有十六歲,足足比小澤小了三歲,但那種青澀的滋味, 是美好的。 「小芳,星期日有空嗎?」小澤握著手中的電話,等待著對方的回 答。而美玲則嘟嘴的站在一旁。 「要幹嘛?我爸會知道啦!」小芳仍是細細的說著。 「出來走走如何?看電影好嗎?」 「好!星期日下午一點半,老地方等我。」小芳壓低聲音說著。 「不多說了!我爸在家啦!你要多準備功課喲!知道嗎?」 「好啦!就這樣!我有看書啊!」小澤解釋著。 「嗯!那就好,那星期天再見了。」 「好!」 小澤掛了電話,心中還有那份依依不捨的心情。 「喂!你幹嘛啊!」美玲出聲讓小澤嚇了一跳。小澤連忙向美玲 倒謝,因為每次都是靠美玲來躲避小芳父母的防線。 「我要吃刨冰!」 「是!馬上去買!」美玲的要求,小澤絕不敢不從,自己的大事 還得多仰仗這位恩人呢! 「嗯!這還差不多!」美玲得意的說著。 這一週小澤可挨的很痛苦呢!日子就是那麼慢的過著,至少比蝸 牛慢一百萬倍,但也在小澤的期盼中,週日還是到了,下午一點整, 小澤準時出現在三重台北橋頭的十字路口,不停的看著手錶張望著, 那個牽動自己一顆心的女孩怎還沒出現呢?
「小澤!」身後有人大喊了一聲。 「啊!..是妳哦!想嚇死我啊?」小澤著實的嚇了一跳。 這個反應讓小芳笑彎了腰,簡直停不下來,看著小澤的表情,越 笑的厲害,小澤握住了她的手,也陪著她笑了起來。 「今天帶妳去淡水看夕陽好不好?」小澤略回頭向在機車後座小 芳詢問著。 「好啊!那是台灣八景之一哦,一定很美。」 「對啊!有妳陪我看夕陽那就更美了。」 「你討厭啦!不正經!」小芳嘴裏數落著小澤,但心裏是甜甜的 ,從後面緊抱住了這個初戀的男孩,臉靠在他那結實的肩膀上, 雖然風大,但仍可聞到那股男生特有的味道。小芳完全的陶醉了。 機車順著環河路大度路,來到了關渡大橋附近,這有個可眺望的 樓台,二人在這遠看關渡平原的景色,太陽斜照在小芳的臉上,小澤 看著身邊的這個女孩,在陽光下真是美啊,心中不住的讚嘆,不禁看 傻了眼。 「咦!你幹嘛?」小芳發現小澤的樣子,有點羞怯的問著。 「啊!沒有啦!」小澤回神過來,乾笑了一聲,但又正經的說著 「妳真的很美!眼睛最美了!」小澤看著她的雙眼。 「那有啊!醜死了!」小芳低下了頭。 「真的美啊!沒騙妳啦!」小澤笑了笑。 「美你個頭啦!」小芳做勢要打小澤,不料手卻被他捉個正著, 小芳心頭一怔,心想掙脫,但手卻沒反應,看著他那張稚氣的娃 娃臉,覺的臉在發燙,心跳怦怦的。 「小芳.....我..」 小芳看著結巴的他,微微笑了一下,閉上了眼睛,提起了腳跟, 把小澤抱住了,給了他自己這輩子的初吻。她感受到他的唇有的發抖 ,她笑了出來,覺的他真的是太憨厚了,小澤對這個吻有點訝異,但 擁著她,小澤聞倒一陣淡淡的香味,有點迷惑,有點迷惘,但很溫暖 的唇讓他安定了下來。 淡水的夕陽真的是很美,夕陽落下的海天一色,令在渡船頭的人 們莫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海上的點點漁帆,把整個畫面點綴的 漂亮極了,也吸引很多人拍攝美景。 「真的很美!」小芳似乎被眼前的美景深深感動著。 「對啊!所以才要帶妳來看這美麗的夕陽!」 「走!帶妳去一個地方。」小澤起身拉著小芳。 「到哪?」 「走就知道了!」 小澤停好了機車,小芳一看是一片海灘,可是卻沒什麼人。 「太陽都下山了,到這幹嘛?」小芳不解的問著。 「正好可以散步啊!不會曬傷哦!」小澤扮了個鬼臉,逗的小芳 哈哈大笑。 二個人在這海灘上,手拉著手,走了遠遠的路,直到月亮已放出 柔和的光,這對戀人才踏上歸途。 「爛人!昨天和小芳去那啦?」小偉一掌拍了下來。 「哦,賤人你不會小力一點哦!」小澤感到一陣麻麻的。 「淡水啦!」小澤露出滿臉的笑意。 「哎!實在搞不懂,小芳怎會看上你這笨蛋?真是鮮花插在牛糞 上。」小偉不平的說著。 「我和班上的其他同學說,他們還不信,前幾天一起吃飯,他們 其實是來看小芳的,看了以後也是這樣問我。」 「這群爛人!原來吃飯是來看小芳的哦!皮在癢啦!」小澤笑了 笑說著。 「或許我這牛糞可以給她養份啊!呵呵!」一臉得意的小澤,不 禁眉開眼笑的說著。 「好!你行,你棒,可以了吧!」 雖說如此,但小偉心中是為小澤高興的,自己的好友,有一個氣 質不凡,又美麗大方的女朋友,真的是值的高興的事啊。
在一年的聯考準備,這二人也參加了二專考試,很不幸的,二人 雙雙落榜,這對小澤來說,最沒臉見的人不是父母,而是小芳,連打 電話給她的勇氣都沒有,在美玲的轉告下,小芳知道了這樣的事,同 時也託美玲代約小澤.... 「是我害了你!」小芳一見面第一句話便出這樣的重話,沒等小 澤回答又接著說。 「因為我,你唸書的時間變少了,才會沒考上!」小芳說著說著 豆大的淚不聽話的流了下來。 「你一定在怪我,所以連電話都沒給我。」 面對小芳的反應,小澤嚇了一跳,看到她成了淚人兒,心中實在 是捨不得,小澤摟著她,吻了她的額頭,輕聲的說。 「不是的,是我自己沒唸好,和妳一點關係都沒有,別傷心了。」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難倒你不知我一直擔心著你?」小芳抬起 了頭看著小澤。 「...我沒臉見妳啊!」小澤疼惜的為她輕拭眼淚,為她整理有 點亂了的頭髮。 「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小芳又將臉埋在小澤的胸膛裏。 「陪我去走走好嗎?」小澤用手摸著她那一頭的長髮問道。 小芳沒說話,點了點頭。 外雙溪的水仍是那麼的冰涼,在這炙熱的八月裏,小澤的心正和這 溪水一樣的涼,望著深鎖愁眉的他,小芳心中有萬分的不捨,她輕輕的 唱起了歌,小澤則在一旁靜靜的聆聽著,這歌聲輕輕撫慰著他一顆憂煩 的心,讓他忘了憂、忘了愁,心也在歌聲中定了下來。 「好聽嗎?」小芳幽幽的問著。 「嗯,好聽。」 「你有什麼打算?」小芳看小澤已平靜下來,便問著。 「...看去當兵還重考。」小澤猶豫著說。 「我想你還是再試一次吧!」小芳看著小澤說。 「妳覺的可以嗎?」或許小澤在聯考的挫敗中,對自己已沒信心。 「你一定可以的!」小芳堅定的說著。 望著她堅定的神情,小澤楞了下,隨即又笑了笑點了點頭,小芳看 他笑了,自己也笑了起來,而在小澤的眼裏,她的笑就像這溪旁綻放的 花朵一樣,是那麼美,那麼好。 「好!我們來打水戰囉!」小芳調皮的將水潑向小澤,把小澤的衣 服給濺濕了。 「好哇!看我的。」小澤也加入了戰爭。 兩人在一陣水戰中,都全身濕透了,兩人相顧而笑,小澤心情完完 全全的開朗起來。 二個月後,小澤與小偉報名了補習班,在南陽大學繳了學費,兩人 咒罵著補習班坑錢,實在是黑店。 「操!這樣貴!」小偉悻悻然的說著。 「你能怎樣?貴就別補啊!」小澤則有點認命。 「算帳!」小偉口氣有點沖,連便利商店的小姐都給他個白眼。 「要不是哥哥我沒考上,那會受這鳥氣啊!」 「那就是啦!現在我們是鯉魚,看明年能不能躍龍門。」 「爛人,你到我家住好了!」小偉將喝完的飲料空瓶往垃圾桶一 丟,回頭問著。 「.......」 「反正你爸媽又不會說話,對了!小芳那怎樣了。」 「小芳說現在開始不和我連絡了,說怕影響我唸書,還說她一樣 會關心我,有事會和美玲講的。」小澤平淡的說著。 「真的假的?等你一年哦?守的住哦?」 「賤人就是賤人!一句好話都沒有!」小澤有點氣 「哇!豈不要等你榮歸故鄉啊?」小偉接著說。 「.....」
在往後的日子裏,小澤和小偉真的也認真唸書了,小澤沒敢忘記 小芳的話,不敢稍有鬆懈,而美玲恰如其份的扮演好一個兩人的消 息傳達,有幾次小澤想念小芳,想見她,美玲的帶回的消息總是小芳嚴 厲的拒絕了,小澤心裏明白,小芳怕見了面,兩人會想再見第二次、第 三次,所以小芳寧可拒絕,也是不願見面,美玲說小芳總會在聽小澤的 近況時留淚,但說什麼也不見面,只要求小澤一定要用功唸書,小偉為 此還和美玲吵了一架,但小澤知道她的心思與苦心,就再也不做見面的 要求,寫信給她,她也不收,只給了張照片,讓小澤可以看看,略解相 思之苦。那年的聖誕節,他收到一件小芳自己打的毛衣,這毛衣真的讓 小澤感到無限的溫暖。 轉眼聯考日期近了,小澤更是苦讀,這對兄弟期盼能跳過那窄窄 的龍門,無不奮力一戰,聯考結束了,小澤並沒去找小芳,並不是他 不想去找她,而是在等待,等待放榜,小澤要像小偉說的一樣「榮歸 故鄉」.....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名中,小澤努力的找著自己的名字... 「怎麼沒有呢?」小澤有點急了。 「爛人!我考上了咧!萬歲!」小偉高喊了起來。 小澤更加急了,額頭上的汗如雨下...... 「在這裏!爛人!你的名字在這」 小澤跑了過去看,又對了淮考証號碼,真的考上了,真的... 「哇!上了!上了!」小澤和小偉兩人高興的抱在一起。 「是啊!是啊!都上了!」小偉聲音有點哽咽。 「嗯!」 小澤忽然想起有一個重要的事要做....... 「喂!小芳嗎?小澤要找妳...」小澤不等美玲講完,就伸手 把電話搶了過來。 「小芳!我考上了!我考上了!」小澤興奮的說著。 「我己經知道了!美玲給我你的淮考証號碼,我一早就對了啊。」 「妳有空出來嗎?我好想見妳!」小澤迫不及待的想見小芳。 「嗯!可以啊!一個小時後,老地方。」 「好!」 小澤用最快的車速,飛似的趕到老地方,看到了闊別一年的女孩 ,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抱起了小芳,給了她一個長久思念的吻,小芳 則將雙手環繞著小澤的脖子,同樣的回應著他深情的吻。 「妳可知道,這一年我是怎麼過的?」 「我能了解,因為我也是這樣在挨啊!」小芳答著。 「可是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你應該不寂寞的?」小芬看著這一 年未見的娃娃臉,似乎長大了一些。 「嗯!一年之後我們終於可以再見面了,說真的,如果再沒考上 我真的不敢再見妳了。」 「可是你考上了啊。」小芳露出了那美麗的笑容。 「對啊!」小澤也笑了出來! 「今天晚上讓我請你吃飯,就算是慶功好了!」 「好!」小芳說的話小澤從沒反對過。 這一夜,小澤真是痛快極了,和小芳訴說這一年別離的種種, 聽小芳如何的為他祝福,兩人的訴說情話,一直到深夜才依依不捨 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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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澤正式住進學校之校,這一對小戀人只能靠著信件與電話 及那短暫的週日相聚,每次談起學校的生活,總令小芳聽的津津有 味,她分享了他年輕歲月中最美好的時光,在她的面前,他可以毫 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喜怒哀樂,全部發洩出來,而她總是一個最好的 聽眾,聽到快樂時會陪他開懷大笑,悲傷時會適時給他安慰,或調 皮的逗他開心,她了解眼前這個稚氣的大男孩,多麼需要自己的關 懷與愛,她真誠的希望他能快樂,能夠過的好,他的心情也會影響 她的心情,有時她會對自己的心竟會任由一個男孩來牽動、擺佈, 而感到不可思議,是一種習慣?還是愛?她自己也分不清了,因為 十七歲的女生可能還分不清楚這微妙的關係吧... 轉眼冬天到了,照例專一的男生是要上成功嶺的,上成功嶺對 一個男生來說,除了是一種體驗之外,更是一種榮耀,一種以自己 有資格上成功嶺的榮耀,有點虛榮心的作祟,但真的是一種內心的 自豪,或許上成功嶺的男生們都有這樣的情結。 理了大光頭,換上軍服,一群書生變成了娃娃兵,同學相顧而 笑,笑自己的一付呆樣,這裏的生活是緊張而有規律的,讓這群大 專寶寶們著實的一下子無法適應,但也在過了幾天後逐漸適應下來 ,在這有二次的會客日,小芳來信說第一次沒法趕來,因為要忙著 一批電纜線要出貨,小澤看著信不免有點落寞,想起小芳在家中要 為爸爸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是爸爸經營公司的一大助手,一定是很 忙,才沒法來.... 會客當天,美玲來了,帶來了小芳給他的訊息及一些東西,其 中還有一條項鍊,是一個心型的,內附小芳的一張小小照片。 「拜託!送男生項鍊哦!有沒有搞錯?」小偉在一旁說著。 「喂!這不一樣啦!這是她隨身物品咧!意義不同哦,可能是 說把自己的心交給小澤了哦。」美玲笑著說。 「....」小澤不語。 「哦!原來如此!」小偉恍然大悟。 「你再吵下次就不去會你的客了啦!」美玲對小偉說著。 「好啦!好啦!對不起嘛!」 小澤看著這照片,沒有說話,心裏卻想著美玲說的話,是這樣 嗎?把心交給了我?把心交給了我?....... 過年到了,在返家過年前的離營教育上,長官仍在台上說個不 停,台下的大專寶寶們則心不在焉,只想快快回家,好不容易上車 踏上歸途,在火車上一路的胡思亂想著,小澤一顆心早已飛出了車 外,奔向台北,或說早已奔向小芳可能更加的貼切一些..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請美玲代約小芳了啊,美玲對這工作 有一點抱怨,說做了好多年了,也沒收到過什麼像樣的禮物,小澤 一再道歉,並答應一定會送一份大大的禮給美玲的,約了小偉和幾 個同學到西門町看電影,想順道買答應給美玲的禮物,當然小芳也 要考慮的,一行人看完了電影,走在電影街口,正不知下一站要去 那裏時,小澤的眼角映入一個熟悉的人影,是小芳!他幾乎脫口而 出的喊出來,但臉色又是一變,因為在她的身旁站著一位高大的男 孩,這一幕讓小澤面色鐵青的怔在那說不出話來,身體微微的顫抖 著,但卻也沒有勇氣上前詢問...... 「喂!你幹嘛?不舒服啊?」小偉覺的小澤不太勁的問著。 「沒..沒什麼。」我們走吧。 小澤怕小偉也看見了,以他的個性,一定會和那個男孩打起 來的,所以急著帶大伙離開這。 「那去打撞球好了!」有人提議著。 「好!好!」小澤一面一答.一面走在最前面。 在撞球場的一角........... 「喂!搞什麼?我們怎可能輸那麼多啊?」小偉不解的喃喃自 語,和小澤的聯手雙打水準一直施展不開。 「你怎麼老出包啊?」 「.....」 「怎麼了?」看著小澤一付魂不守舍的樣子,小偉擔心的問了 起來。 「剛才還好好的,怎一下就一付死樣子了?」 「我不打了!你們玩吧!」小澤丟下了球桿,便走出門口了, 只留下一臉迷惑的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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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澤爽約了,她沒去見小芳,因為他不願見她,收拾了 一下隨身的行李,小澤決定今年在鄉下過年,怕自己禁不起這樣的 心裏壓力,會出什麼事情,但心中卻是很難忘了那一幕.... 但小澤心中沒有恨意,相反的他是祝福的,因為也許找到了一個更 好的男孩子,也許對她更好、更溫柔,一路上小澤的手都沒有張開 過,因為他手中緊緊握著那一條項鍊,眼中有一點模糊..... 一個寒假結束了,回到學校的宿舍,看見信箱中有幾封小芳寫來 的信,心中不免一陣猶豫,但還是沒拆開來看,只收在書桌下,日子 一如往常的過著,一天美玲寫了封信來,信中的大意是問小澤為何不 再和小芳連絡了,小芳寫的信也不回,小芳傷透了心,看到這裏,小 澤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提筆寫信,把整個過程洋洋灑灑的寫 了幾頁的信紙,結尾寫了一些祝福小芳之類的話,寄給了美玲。 經過了幾天,在最後一堂課下課後....... 「小澤!」小澤抬頭看了站在樓梯口的美玲和小偉,有點訝異。 「嗨!」小澤打了個招呼。 「可以談談嗎?」美玲接著問。 「嗯....」 三個人走到了科館樓下的池磄邊,停下了腳步... 「小澤!我首先要告訴妳,小芳....」 「算了!我不想聽...」小澤有點不耐煩的說著,頭也轉了過 去。眼神中透著些許的輕視。 「你這混蛋!」小偉衝上前去,一把抓起小澤,就是一拳。 「小偉!不要!」美玲想阻止,但來不及了。 這一拳結實的打在小澤的臉上,不是不痛,小澤是驚訝,自己的 哥兒們,怎可能出手打自己? 「小澤!你沒事吧?」美玲蹲下問著跌坐在地上的小澤。並用手 帕擦了擦他嘴角的血。 「你看你!出手那麼重,都流血了!」美玲怪站在一旁氣呼呼的 小偉。 「這傢伙就是欠打!我就是要打醒他!事情沒問清楚發什麼瘋? 他對的起小芳嗎?連和弟弟出門都不行呀!他吃什麼味?」小 偉還想動手打小澤,卻被美玲拉著。 這翻話像雷劈在小澤的身上,耳中轟轟作響..... 「你剛才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小澤起身抓著小偉的領子 目光銳利的看著他。 「啍!我說你這個白痴,連人家的的親弟弟都分不清楚!」小偉 甩開了他的手,大聲的吼著。 「什麼?...你說什麼?親弟弟?..弟弟..」小澤顯的無 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你看看這照片。」美玲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小澤。 「你看是不是這個男的!」 小澤用顫抖的手接過了照片,那是一張在公園拍的照片,照片中 有三個人,小芳、美玲及那張永遠都忘不了的陌生面孔,而那男孩兩 手張開搭在小芳及美玲的肩上,小澤嘴開的大大的,卻說不出一句話。 「這是上次我和他家人去台中玩時拍的,中間那個男孩正是小她 一歲的弟弟。」美玲幽幽的說著。 「.........」 「我想你只知道小方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但你從來都沒見過 他們罷了。是嗎?」 聽了這些話,小澤呆呆的站在那不動,像個釘子似的,但他身上 有一樣東西卻是不斷的動著,是淚,他流下了淚,是怨恨,是羞愧, 但這一切的後悔在此時一點作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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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我避不見面,我自己為是的這樣 對她,為什麼?....我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小 澤像發了狂的大吼大叫,像瘋了一樣。 「啪!」小偉抓起小澤又給了他一巴掌。 「你幹嘛?發神經了嗎?」小偉氣憤的把他推向一旁。 「罵的好!罵的好!我是白痴!天下最笨的白痴!」小澤跌撞在 地抱頭哭了起來。 「你這廢物!站起來,我們告訴你這些事,並不是來看你哭的, 是要告訴你,小芳沒有對不起你,不想她讓你這笨蛋誤會一 輩。」小偉口氣雖是嚴厲的,但心中是了解他的痛楚,畢竟 小澤是他的好兄弟,怎會不了解呢! 「這裏有一封信是小芳要我轉交給妳的。」 「啊!」一把搶過信,小澤迫不急待的打開來看。 小澤: 我從沒想過與你會走到這樣的結局,或許這結局你和 我都不願看見的,但它還是發生了..... 我並不怨你,你仍是我的摯愛,但你對我的誤會,我 卻也無法釋懷,我想我無法將這事淡忘而不留下痕跡的面 對你,我曾怪自己,為什麼自己的愛不能讓你信賴?會這 樣的脆弱?這樣的禁不起試鍊?而你卻連解釋的機會都不 給我,也許要怪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怪我不能呵護這份感 情,讓它延續下去。 我將離開這個傷心地,到遠方。不要找我,再見面不 一定是好事,只會再傷害我和你,這樣的彼此傷害,不如 不見的好,但我會一直懷念著你,想著你的好,及給我的 一切,還有那張稚氣的娃娃臉。 淡水的夕陽好美,我真想再和你共度那一個悠閒愜意 的午後,這一切的一切都會深深的我腦海中,在我老邁時 我想我仍會記的這一場與你的初戀..... 願你會再找到一個有緣的女孩,一個比我愛你的女孩 ,我將在海角天涯祝福你。 愛你的小芳 筆 看到這裏,小澤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椎心之痛,他哭著喊著她的名 字,而小偉只能站在一旁看著這個朋友..... 「我要見她!我要見她!」小澤放肆完了如夢初醒般的追問著。 「沒有用的!」美玲淚眼汪汪猛搖頭的低聲說著。 「她家搬了!她沒說搬到那,連給你的信是用掛號寄給我,連地 址都沒有,前二天有打電話來,問我收到信沒,要我務必親自 交給你,所以今天才找小偉陪我來的。」 「她真的都沒說嗎?」他急了拉著美玲的手用力的搖著。 「沒有!真的沒!有我問過了,她不說啊!只說要去福建唸書, 其他的都沒說了,只要我好好的開導你,她怕你會去找她.. ...」 「......」小澤默默無語,心卻亂如麻... 小澤站著有點重心不穩,踏著搖晃的腳步,慢慢的走著,連告別 都沒有,孤獨的走了,美玲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難過極了,面對 二個朋友,為了感情相互傷害,令她難過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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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讓他安靜下來吧!」小偉摟著美玲,讓美玲好好的大 哭一場....... 「喂!爛人!你在想什麼?」阿偉這猛一聲,嚇了阿澤一跳。 「我問你的話還沒回答啊!」阿偉又追問著。 「調頭!我想去關渡大橋的那個樓台坐坐。」阿澤沒理他的問題 反而要求去那個和小芳初吻的地方。 「大哥啊!你有沒有搞錯啊?反方向咧?」阿偉一臉的迷糊。 「我真的想去那!」阿澤低聲的又說了一次。 「...好吧!」一個急速轉彎,產生了輪胎刺耳的聲音,車子 轉向調頭往關渡方向急駛著。 一路上二人沒再說話,當阿澤登上了樓台,憑欄遠望時,阿偉心 裏明白了,明白阿澤在想些什麼了。 「你要在這站到何時啊?」 「你回去吧?」阿澤沒轉頭的說著。 「都已經十多年的往事了,你真的還在想她?」阿偉習慣性的又 點了隻煙問著。 「嗯!我真的想念她!很想再見她一面,當年我寫了不知多少的 信到褔建各大學校去打聽小芳的消息,但不是沒回音,就是沒 這個人,這些年來,不管我交了幾個女朋友,但我總不能面對 別人,在我心裏都一直是她的影子...」小澤也點了煙吸了 一口,又接著說。 「前幾年美玲告訴我,小芳打電話給她,仍是不願說現在身在何 處,但只知道小芳還沒結婚,連個男友都沒有....」 「......」阿偉也不知要說什麼好。 「你走吧!我自己會回家的。」 「下個月我和美玲的婚禮你會來吧?」 小澤點了點頭,示意阿偉可以走了。 「你多保重了......」阿偉搖了搖頭離開了。 淩晨五的的關渡,仍有點涼,阿澤把掛在胸前的項鍊掏了出來, 打開那個心型的墜子,小芳的照片仍舊是清新如昔,當晨曦的陽光照 了進來,照在小芳的臉上,彷彿時間又回到十二年前,阿澤閉起了眼 又看到了那個嬌羞打著自己的女孩,那個微笑,那個閉上眼睛,提起 腳跟,給了他初吻的女孩。阿澤的眼角滴落了淚,他多麼的想念著這 個女孩-小芳........
後記: 這故事是真人真事改編的,主角是確有其人的,只是 名字都改掉了,但小芳是唯一保留的真名,結局雖然 很無奈,但一段很老的故事,卻仍是那麼的深刻,是 否也能勾起你的回憶呢?....
DA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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