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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分享] 断臂耶稣
“上帝至高无上,愿地球的人们永远和平和安宁”。这是耶稣在牧羊人的山洞里诞生后,众天使说出了人类最美的语言。
“我主复活了,神迹出现了!”当耶稣被犹大出卖而蒙难后,所有的男人都舍他而去,只有妓女抹大拉还守在他的身旁。她目睹了圣子耶稣复活的全过程,因此,抹大拉成为人类最幸福的人。她兴高采烈地挥舞着裹尸布,发出了人类最真诚的声音。
说实话,我没有读过《圣经》,也没有看过多少有关耶稣的故事,但我和耶稣却是有缘份的,就像耶稣跟妓女有缘份一样。我知道这种说法很不好,但我还是顺口说了出来,说出来了也就懒得抹掉。
说说断臂耶稣。
断臂耶稣,不是断臂维纳斯。耶稣的断臂是一种残阙,而维纳斯的断臂是一种不可亵渎的美,当然不能同日而语。我不是基督教徒,家里不会供奉耶稣雕像。我家里这尊耶稣雕像是捡的,说得更加准确一点是在垃圾堆里捡的。
那天下午阳光灿烂。作为暮秋的下午有这么好的阳光简直是太阳热情过了头,我们享受这么温暖的阳光也是过于奢侈。我就是在这样好的阳光照耀下靠近了一个居民区的垃圾堆。垃圾堆不高、低缓,但显得很长、零乱、疲蹋。都是那些倒垃圾的人图省事,越倒越近,越倒越让人看不下去。这叫公共意识淡薄。利己损人,损人了又不利己。我本想绕过去,无奈垃圾已占据了大半个道路,避让不及,只好侧鼻而过。无意识中脚绊了一下,听见脆响,斜目一瞥,便见了一尊断臂耶稣。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或者是下意识地将它捃拾起来,见它不是太脏,就搁到面前审视了片刻,还轻轻地吹拂尘埃,不知不觉地摩挲起来。在垃圾旁一站就是数分钟,仿佛有一种魔力将我钉在那儿。我的岳母将我从愣怔和迷幻中唤醒。——这件断臂耶稣就成了我书房中的藏品。我并没有把它藏在箧中,而是摆放在书橱的顶端。为了防止沾染灰尘,我让耶稣头顶着一摞旧挂历,旁边还有一些其它的物品,组成了一个简陋的龛。它就这样风雨无虞地被我“供”在书房里。它静静的守护着我的书房,我默默的把它遗忘在那个龛里。有时候我看书看累了,从方凳子上爬起来,伸伸四肢,扭扭腰肢,难免目光不与它发生碰撞的。四目相视也没有多少交流,因为我不是一个笃实的信徒。尽管如此,它还是我的上帝和神灵,守护书房,庇佑全家。初次见那断臂,觉得很不协调,非常别扭。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反而觉得没有了双臂的遮挡,胸前的十字架所放射的光芒更加炫目夺人。
时间一晃就是五年。五年——它一直安详、宁静地守护着我的书房,庇佑着我的全家。无论是酷暑严寒,还是清风明月,我都把俗香的肉体和多舛的灵魂裸裎在圣子的面前,承浴它神性目光的洗礼。
人间繁事多,龛中日月长。我也有将它遗忘的时候,而且不是一日二日,而是数月难与它肌肤相触,目光相亲。就在今年农历十月的一个深夜,我正梦见我的肉体被一种红红的虫子咬噬,突然听见一声巨响,让我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猛地将电灯揿亮,原来断臂耶稣从“龛”中“跳”了下来,皮毛无损地横在地板上,脸上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感谢断臂耶稣将我从噩梦中拯救出来,让我再次感受到断臂耶稣的不凡。我责问自己怎么这么快就把断臂耶稣忘了。打这以后,我就想写一写出断臂耶稣。这不,大年除夕我撇开春节晚会不看,坐在电脑前一口气写到这里。
断臂耶稣此时就立在我的电脑前面。在人类不断地遭受巨大的自然灾害如今年南亚的地震海啸当下,我面对断臂耶稣,再次重复众天使的话:愿地球的人们永远和平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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