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tin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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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 讓我想想
近日,打開久未碰觸的繪圖軟體,面對空白的視窗久久無法下筆,想來大概是靈感跟著思緒困頓過久,因此我也就盯著這白茫茫的螢幕發呆起來,這麼一呆竟也呆了一個多小時,待我回過神來,周公就來催我和他老人家一敘,畢竟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和他聊聊了,於是我只好敗興的關掉電腦,倒臥入睡。 「最近,我陷入了低潮,我該怎麼辨?」 「低潮?你所指的可是對文字的敏感度降底一事?」 「不。而是我整個思緒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我感到對所有的事物失去興趣,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我還是一樣上班、下班,看書、寫寫詩和小說,但對於所寫的文字及內容又感到徬徨,不只是這樣,我對所有的事都感到難以名狀的平淡。我讀詩,詩裡的虛無把我引向更難思索的角落;我看哲學,但我無法精確掌握它反覆提及的意象;我打籃球,感覺體力和彈性正在下滑,只有進攻能讓我集中精神,至於防守,我只是隨意移動一下腳步就失去了耐性;我看新聞,但我看見的只是盲目的人群在混戰,鏡頭之下的人影龐大又渺小,但他們卻不這麼認為…」 「這麼說來,你是失去了自我才會變成這樣的。」 「不,我反對。你太久沒關心我了。我的確沒有把自我擺在心中,這是因為沒有自我有時會使眼光放的更深遠。」 「深遠?我不確定你用這個字眼是正確的,我想你應該是用迷失來得確切一些。」 「人究竟是為誰活著?」 「自己吧?或許。」 「那麼,你想過怎麼樣的生活?」 「這個嘛…,我得想一想。」 「不,你心中早有答案,但不用和我討論,我知道你是不會輕易說出的,有一天,我會看見的,是吧?」 我醒來,但我忘了這是我第幾次和他說話,這對話是如此短暫且不甚清楚,不過還是在心中留下了一些粗淺的印象,我想我應該將它保留並好好思索一下才是。 隔天,我又打開了電腦,點選了繪圖軟體,但我仍無力構圖,只好先把心情交給記事本翻譯,這天,筆記本得到的譯本如下: 「食之無味 我正打算丟棄千篇一律的日子 習慣附著於舉手投足間 影子跟著定型/變型/衰老 最後時間離棄了我
一脈相傳 我承習大部份憂鬱的基因 在自己獨處的時候
窗外的春天正要來訪 我深切的盼望從去年秋末就已備好 內心的寒冬沒有離去的意願 繼續瑟縮在無人問起的姓氏裡 留下臉和聲音想像的空間 讓我持續迷路、失蹤、沈默
背起雲抄起風 現在整個夕陽沒入我手中 月亮昇起的時候 我用一千顆星星排列 一張乏人問津的表情 含有大量的疑惑、不安及 我從未表露的情感
靈魂過於困頓 我思索不出自己下一秒的動向……」 我確信自己的詩句已然朽化,整個詩句表達的只是自己小小的心情,無關乎社會正義,無關乎世間冷暖,但我仍執意挪出電腦小小小小的空間收容它。 我再回神面對空白的可以的繪圖視窗,現在,我畫下第一條藍色的河,接著是一座模糊的山丘,山的上空是深藍的夜空,夜空中飄浮半個黃色月亮,整幅圖的色調是如此靜默憂藍,此時,我想起鳳凰的身影,就隨手在圖的左方勾勒出色彩班斕的線條,然後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線條附著其上,最後,整條何也浸入色彩鮮明的倒影,這幅抽象的圖終於完成。 完成,是另一個段落的開始。 我正要動身前往一個未知的世界,也許有一天我會把那個未知的世界描繪出來,在這之前,我將繼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敲打出心中孤獨且無處收容的文字,然後任由它們在某些網域飄流。 附注:圖於日前上傳於作者圖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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