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周邊生物時鐘具有自主性的發現,使得「時差」這種現象變得更容易理解。雖然體內的間距計時器就像馬錶一樣,可以在瞬間進行調整,但日變週期對於白晝長短或時區的急遽變化,則需要好些天甚至幾週的時間才能適應。新的光週期會逐漸重新設定SCN時鐘,但體內其他的時鐘則未必能亦步亦趨,於是,我們的身體不只是單純地落後而已,而是同時間有十來個各不相同的落後步調。
時差不會一直持續下去;理論上,所有不同的計時器終究都會調整成一致的步伐。但是對輪班的工作者、夜生活愛好者、大學生以及其他夜貓子來說,則面臨更糟的時間困境;他們可以說是「生理上的兩面人」。就算他們在白天有充分的時間闔眼,但其內在韻律仍然受到SCN的管轄;因此,身體內在的功能仍然在夜裡「睡著」。美國俄勒崗健康科學大學的陸伊說:「你可以隨自己的意思早一點或晚一點上床睡覺,但你可不能隨意就讓褪黑激素早一點或晚一點分泌;皮質醇及體溫的變化也一樣。」
在此同時,這些人的飲食及運動習慣,也可能將他們身體周邊的時鐘給重新設定,其相位與睡–醒週期或光暗週期完全不同。由於同時間內身體裡有那麼多不同的時區並存,也難怪從事輪班制工作的人較常出現心臟病、抱怨胃腸道不適,還有想當然耳,睡眠障礙的病例。
四時皆宜的時鐘
飛越時區造成時差及從事輪班制工作,是在短時間把內在日變時鐘與外界光暗週期或睡–醒週期的相位攪亂的特殊情況;但同樣的情事可能在每年季節變換時都會發生,只不過沒那麼突然罷了。研究顯示,雖然人們就寢的時間會有所變動,但早晨起床的時間一年到頭卻相當固定;通常是受到他們的狗、小孩、父母或是事業所逼。許多生活在緯度較高地區的人,到了冬季會在天亮前2~3小時起床。因此,他們的睡–醒週期與他們從太陽光得來的訊號,就差了好幾個時區。
白晝的長度與日常生活的不協調,可能造成一種稱為「季節性情緒失常」(SAD)的症候群。單是美國一地,每年從10月到3月之間,每20位成年人當中就可能有一位罹患SAD,出現體重增加、冷漠及疲倦等抑鬱的症狀。住在北方的人出現這種情況,要比住南方的人常見10倍。雖然SAD是季節性出現的毛病,但某些專家懷疑,這其實是日變週期出了問題。陸伊的實驗顯示,SAD病人在冬天如果能睡到天亮才起身,將可脫離抑鬱之苦。以他的觀點,SAD不盡然是種病症,而是睡–醒週期隨著季節韻律而產生的適應。陸伊說:「如果我們能隨著季節改變每日的作息時間,可能就不會出現季節性抑鬱了。要是我們不能做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問題也隨之出現。」
現代社會之所以不怎麼重視季節韻律的變化,部分原因是人類屬於對季節最不敏感的生物之一。比起其他動物所經驗的年度週期變化,好比冬眠、遷徙、蛻毛及交配等,SAD根本不算什麼。交配尤其是動物主要的節拍器,所有其他的季節性週期都跟著它走。這些季節性週期可能也受到日變時鐘的調節,該時鐘具有偵測白天及夜晚長度變化的能力;譬如說,冬季的漫漫長夜經由SCN及松果腺的感知及轉換,會延長了褪黑激素的分泌,反之到了夏季,褪黑激素的分泌也就縮短。曼內克說:「倉鼠可以分辨白晝長度為12小時及12小時15分鐘的差別,牠們的睪丸只有在白晝稍長一點的時候才生長,否則萎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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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ciam.com.tw/read/read...=137&DocNo=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