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机场。在午夜来临之前
转贴/失速坠落中,紫色流星
看着她的背影,独自拖着行李缓缓走进出境大厅,心里已经不是五味杂陈可以形容了。午夜来临前的四十五分钟,前往LA的班机即将起飞。
你说因为工作上的不如意,所以跟公司请了五天假。说是想去散散心,第一次自己决定飞往相差八小时的时区。为了瞒着父母亲,特别买了三频机以备家人查勤,并且跟同事说好每天一定要回报台北的天气,以及SARS的后续报导,一切看起来像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我笑了!
笑的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天真,虽然我担心你一个人飞去那么遥远的国度,那怕是在这之前你已经自己出国很多次。
我笑了!
笑的是你愿意在出国前,还是突然地通知身为学长的我,希望我能送你一程去机场。
我笑了!
虽然在星期五深夜的机场大厅很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旅人;外面下着雨刷也刷不清楚的大雨。check in之后,你问我要不要陪你喝杯咖啡?
虽然我说明天还得上班,
虽然我说喝了等会在飞机上你可是会很无聊的,毕竟是十二小时的飞行……
但事实上,我很犹豫!很想陪你,却觉得尴尬。除了你有满怀心事想告诉我的时候,否则我们之间总是很尴尬地相视而笑。
矛盾,最后却让我选择了逃开,用杂乱无章的长篇大论的扯谎。所以,我只能看着你自己拖着行李走进出境大厅。纵使心里面一边还在想着最后你脸上出现的失望的表情,一边暗自咒骂着自己的懦弱。只是,当我打开车门,我还是站在原地看着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就这样,机场里的人渐渐散去,机场外的雨却开始越下越大。
国道二号,十公里的地方,我接到了你的电话。
"学长!你忘了给我你的地址!现在给我!"手机里还是你天真的声音。
其实我没忘,从你一上车就千叮咛万交待开始。不过我很惊讶的是,你还是记起来了。想在距离台北八小时的国度里,捎来你的信息,跟我分享你的喜悦。
"记得回国前给我电话,如果要我去接你的话"这是在你去追寻灵魂的解药前,给你的最后一句。希望,在你每次的流浪后,能找到一些能量,找回最初
的那颗心。否则,哪怕是天使,对于你,也只能无能为力。
夜深了,雾也浓了。在时速八十的回家路上,
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