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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分享] [转贴] 倾诉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了解这种心情:一股莫名的悲伤,但请你静静的聆听,暂时成为我顷诉的对象,好吗?
1.童言
你知道实现愿望的鱼骨吗?在寂静的夜里,我对着空无一物的枕头许愿:鱼儿阿鱼儿,我希望能有一双不用眼镜就能看清景物的眼睛;鱼儿阿鱼儿,我希望能有一双不用依靠任何辅助就能走的平稳的双脚。
当我遇见灰姑娘里的仙子时,我向她说:我不需要华美的礼服;我不需要闪耀的饰品;我不需要楠瓜马车与随从;我不需要瑰丽的爱情,我只需要望能有一双不用眼镜就能看清景物的眼睛与一双不用依靠任何辅助就能走的平稳的双脚。
梦中的景象是如此的清晰:我背着书包,走在人声喧闹的走廊上,平日熟悉的好友,都投以阳光的笑靥:「太好了,你会走了!」
有多少次我在漆黑的房中惊醒,轻轻的叹息,空气依然保持沉默。不论是鱼儿或是仙子,她们都只能听见特定的声音,不 管我在心中祈祷多少次,任凭我湿润的唇瓣,因默念而失去水分,任凭我圆润的喉咙,因默念而沙哑,她们始终没有回眸,实现我卑微的愿望。
2.面具
当我睁开迷濛的双眼,炫目的阳光毫无预警的与我对视,我透过玻璃凝望那家小诊所:柔和的灯光下,有许许多多的人,不停的动着。我侧过身,看着这一出无题的默剧。无意间,眼角的余光撇见照后镜眼底的嘲讽,突然,觉得身上的制服好重,好重,让人有些无法喘息。
母亲推着我走进门诊室,我默默寻找休息的椅子:「林医师!」他对我扬起微笑,一边做着例行的询问,我静静听着大人们的对话,不知过了多久,他问我:「你想要复健到什么程度?」我还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因为,彼此都知道,笑容背后的涵义。
转开门把的同时,一段有趣的对话飘进耳朵。 「你就接啦!她只有5点放学才能过来。」 「......」 「好啦!凯哥,拜托嘛!就接这个case啦!」 「......」 我心底泛起一丝冷笑,祈求破灭,台起头来,用看戏的目光,寻找男女主角:一个是穿着护士服的女子;一个是穿着医师短袍斜倚白墙的男子。
任凭背后的陌生人,将我推向对角,无言的坐上的床沿,听着从嘈杂中传达出的讯息,静静的完成乏味的测试。
3.泄密
无视于墙上超过8点的指针,凝望向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身体的疲惫已经悄悄的瓦解最后的武装,深沉的嗓音划破静默的空气:「你为什么想来这里复健?」 我脱口:「我妈妈带我来的。」下意识的,举起并拢的右掌,试图捂住话中泄露的讯息。捕捉到消失在钧晏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4.沉默
我陷入思绪的泥沼,回想起我们初遇的情景。究竟是灯光的关系,还是疲累的缘故,当目光与他交会的刹那,我感到有些晕眩,想好的说辞:「请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无心于此!」随着口中累积的唾液,咽下喉咙,因为,我无可救药地在他充满希望的眼神里迷失了。
王老师我多想告诉你:6年前的一场手术无情的夺去我花了10多年所学会的东西,虽然,知道该怎么做,身体却不听指挥,我比一个初生的婴儿还不如,希望变成了无言的嘲讽,我真的无法理解,我曾经这么的努力,为何结果却是如此?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虽然,时间不断向前走,但我心里依旧存在着无法愈合与跨越的裂痕,始终是静止的。
5坦白
我没有余力和所谓的「命运」做交换,我知道我已一无所有,但是,心底那份抗拒是为什么?是恐惧?还是渴望?
有时候,我会克制不住那股悲伤,不自觉的掉泪,却又害怕崩溃的自己,而压抑下情绪,在我眼底始终隐藏着你们无法查觉得羡慕之情,放弃了渺茫的复健之路,又渴求所谓的奇迹,我始终明白这是多么的愚昧阿!请你原谅我的愚昧吧!
6.真言
我依然提不起勇气与你对视,在这静默的夜里,独自探索心底那条不完整的道路,向空气吐露对你的歉意:「对不起!」与祝福:「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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