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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 LSD之父訪談錄
對LSD迷幻作用的親身體驗

問:你能告訴我們你第一次發現LSD25具有精神激盪作用當時的經驗嗎?

答:一九三八年,我在研究麥角生物鹼時,首度合成LSD(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但對低等動物似乎沒有任何精神作用。一九四三年,我在做此實驗時,竟產生白日夢般,但卻都不錯的經驗,我發現那是LSD進人我體內的結果。因為我自己並沒有吃LSD(可能是污染而進人體內),所以我想這種物質一定是非常非常地具有活性。我決定追根究三天後,我安排自己吃下自認為非常輕劑量的LSD──○.二五毫克。

半個鐘頭後,開始出現作用,我想將結果寫在實驗記錄簿上,但寫不到幾頁我知道自己無法再寫下去了,周遭的一切都開始在改變,因此我告訴我的助手說:「讓我們回家吧!這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於是我們騎腳踏車回家。

問:這就是後來大家知道的「因藥物發狂的霍夫曼博士在巴塞爾街上瘋狂飛車」的故事?

答:是的,我覺得我被困鎖在一個點上,而猛力踩腳踏車。最後終於到家了,但一切都改變了,變得恐怖異常,鄰居好奇地走進來,但他們看起來都像恐怖的巫婆,我助手的形貌也一直在我眼前扭曲變形 我開始感到非常焦慮,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從這個怪異的世界回來。


它只能激發一個人內心已經擁有的東西
問:你說你自己使用LSD及其他迷幻藥如Psilocybin等,約二十次左右。但像其他很多人一樣,你已經不再使用迷幻藥了,為什麼呢?

答:我最後一次使用LSD是在一九七二年,是和Junger一起用的。我覺得我已獲得LSD能為我做的一切,其他很多人大概也有這種感覺。事實上,並不是LSD本身能產生什麼深遽的效果。它只能激發一個人內心已經擁有的東西,如果內心一無所有,那麼LSD也不能為我們呈現什麼。

問:你覺得LSD在六○年代被濫用或誤用了嗎?譬如John Lenon使用LSD超過一千次以上。

答:我看不出如此一再使用有什麼理由。它可以說是有破壞性的,因為像這種強力而深遂的經驗應該受到尊重,如果你習慣性地使用某種東西,它的價值就降低了。


LSD讓我們從內在去追尋「神」
問:但LSD經驗常是不可預期的,一度有人說只有在心裏懷有希望時,LSD才能帶來正面的、更新的經驗。目前世界的失調不適──普遍的焦慮、都市生活的敗壞、家庭的崩潰等,是否會限制LSD的潛能?

答:並不真的會如此。就像在早年困苦的時代裏,人類會更傾向宗教,我們現在也需要宗教,但不是和以前一樣的宗教,我們無法再採用過去「神居於真實之外」的宗教想像,而必須從內在去追尋,自覺我們是創造的一部分,或者說我們每個人都是「神」的一部分──我們大家都是創造的夥伴,因而也在其內受到保護,單獨冥想(meditation)或以LSD來冥想,都能啟發這種新的宗教情操。西方世界的最大弱點是我們不再有能與現實生活結合在一起的宗教信仰,「神」只是我們在禮拜天才談論的「某個人」。

問:你採用某種特殊的冥想方法嗎?或者願推薦什麼方法?

答:每個人都應該以適合自己的方法去嚐試,我自己開始時是先有下面這種感情:身為一名化學家,我知道我們人和周遭的動物、植物及一切生命都是由同樣的元素、同樣的化合物組成的,於是我覺得我和自然是不可分的,我在其內受到保護。自然科學研究使我們從「真實」中所獲得的知識乃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神秘,為了讓它產生更深遂的意義,我們必須冥想這些知識。


站在心靈與物質的交會點上
問:你是否從這裏得到「人類對真實的理性概念中存有縫隙」、「迷幻劑在心靈與物質的交會點上發生作用」的觀念戶?

答:不是,我是從我的LSD經驗中,從極少量的物質可以改變一個人意識的事實中得到
這些觀念的。歌德有一首詩說:「我們的眼睛怎麼能看到太陽,除非它們本身就有與太陽類似的地方?」我把它改成「如果 在物質中沒有某種心靈成分,物質怎麼能改變心靈?」這並不是說我們單純是由物質組成的,而是說物質世界具有精神(心靈)成份。

問:在我們腦中是否會有像LSD或其他迷幻劑有效成份的天然物質?

答:目前還沒有發現,但「魔蕈」psilocybin的有效成份和腦中的一種神經傳導物質
serotonin在構造上非常類似,它們只有一個氫基的位置不同,這可能是psilocybin之所以能介入我們腦中荷爾蒙活動的一個原因。

問:赫胥黎臨死前吃下大量的LSD,你在覺得生命將盡時,是否也會這樣?

答:我不知道。


我的問題孩子-LSD
問:很多人對你在發現LSD之後將近四十年,及它被大量使用後十多年,高峰期似乎已過了之後,才寫了一本關於LSD的書(按:即為一九八○年出版的《我的問題孩子──LSD》一書)感到有點困惑。

答:身為一個科學家,我所受的訓練是先做實驗,然後再描述實驗的結果,六○年代所呈現的確實是以LSD做實驗的文化,我一直在等著看它會產生什麼結果,會衍生出什麼人生態度來,我的書就是對這次實驗的分析。

問:回顧過去,很多人將Timothy Leary視為LSD文化的代表人物,你在六○年代開始和他通信,並在一九七一和一九七三年在瑞士與他晤面。身為「LSD之父」,你認為他是你最忠誠的弟子,或是你對他有所提防。

答:我無法確知他真正在想什麼,但我覺得他有點天真,他對LSD熱心到要把它給每一個人的程度,甚至給非常年輕的人。我告訴他:「不要這樣,只能給那些具有堅強、穩定的精神結構,能夠接受它的人,不要給年輕人。」但他說美國十幾歲的青少年已像歐洲的成人一樣閱歷豐富。對這點,我和他的意見完全不同,我從未說過每個人都應該用LSD,如果有人問我,我會告訴他LSD真正的作用是什麼,然後讓他自行判斷要不要用,我想這也是我寫這本書的著眼點。


從不認為LSD可作為快樂劑
問:在剛開始那幾年,你是否想過你在「玩火」?或者認為你發現了某個不可思議的東西?

答:我對LSD的期望是完全集中在精神科的領域內(按:霍夫曼當時服務的Sandoz藥廠主要生產精神科用藥),我從個人的經驗知道,LSD可能是精神分析及心理治療中的一種有用藥物,因為病人無法擺脫讓他們產生困擾的日常生活世界,而進入另一種意識狀態。我也認為LSD對大腦研究可能也相當重要。

但我在個人的LSD迷幻經驗裏接觸到它危險的一面,所以找從不認為LSD可以做為一種「快樂劑」,就像它在一九五○年代開始出現於美國社會的景觀。除了精神科用途外,我認為社會精英份子,譬如說藝術家、作家、哲學家等也是服用LSD的適當人選。



獻花 x0 回到頂端 [樓 主] From:台灣中華電信 | Posted:2005-02-20 02: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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