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大大


參加婚禮的時候，經常看到「永浴愛河」的喜幛。當然是希望結婚的一對新人，能夠「永浴愛河」。其實這只是親友的祝福，至於是否能夠「永浴愛河」？恐怕還要看當事人的游泳技術而定。筆者是過來人，結婚的時候，也曾經接受親友的祝福，不但是要「永浴愛河」，更要「白頭諧老」。多麼美好的遠景啊！

筆者現在真的是頭髮白了，人也老了，和老伴只能算是「白頭到老」，還談不上「和諧」。回想剛結婚時，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那裡還有「愛河好浴」？好在現在很少吵了。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吵吵鬧鬧，沒完沒了……婚姻的路，除了離婚，只有「忍耐」一條。

我很贊成名作家王藍先生的說法，要想維持婚姻和諧，最好的方法就是要做個「五全丈夫」。王先生所謂的五全是：「太太的話全聽，太太的氣全受，家事全做，剩菜全吃，薪水全交（包括稿費）。」此之謂「現代模範丈夫也」。筆者羨慕不已！雖不能至，心嚮往之。

我常想，婚姻就像用一條線拴了兩個螞蚱，不讓牠跳行嗎？就算把兩隻螞蚱丟到「愛河」裡，又能游多久呢？所謂：「柴、米、油、鹽、醬，醋、茶。」這就是生活。筆者能與老伴維持三十九年的婚姻生活，真是不容易。正如老伴所說：「嫁你時只是個窮教員，住在危險教室裡，一無所有。現在住有屋，出有車，何況又為你生了三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還有甚麼好怨歎的？」我說：「沒有！沒有！我正在向王藍先生看齊。」

「永浴愛河」只是年輕人的夢想。縱使有「清澈的愛河」，也很難讓人永浴，不是愛河被汙染，就是年齡大了游不動了。想要「永浴愛河」，談何容易？最好的方法還是學習做個「五全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