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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 台北的天空
这个城市的天空灰濛濛,永远像才刚下过大雨。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忙,仿佛一刻也停不下歇息。一群孩童嘻笑打闹着进入速食店,大街却嗅不着点滴欢乐的味道。冷清中,隐约漂荡着寂寞的气息。以极缓慢的速度兜,兜,兜,踱步而来。徐风里,好浓厚的睡意袭来。 公车专用道上,沙丁鱼罐头般的公车,停停走走好一会儿。车里的人们多半面无表情,又或是焦躁。时间的流像冻结了似,大家在同一时空里拼命绕圈圈,来来回回。机车车流量大的惊人,呼啸地杀戮着。骑士们不顾一切冲锋陷阵,像打不死的蟑螂,奔窜,再奔窜。每前进一次约三十公分距离,轿车中明显可见车主们忍不住的哈欠连连。红绿灯完全不理会人们的反应,只是规律地闪动。这个城市,正持续着这样的轮回。 弊案疑云鼓噪着,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下一个亿万富翁等着你』的标旗挂在投注站门前,隔几步路程就能见到它飞舞,人们围绕着四十二个数字圈画美丽却过份白晢的梦想。工事中的警示牌还未迁离,代表修补工程持续进行,这究竟重复几回了,也已不复记忆。政治人物口水战不断,偶尔穿插绯闻添些色彩,毕竟这城市的人们太容易厌倦黑白。SNG连线分秒必争抢攻收视率,却只是更乏味,取材琐碎,倒成了小市民专题报导。 实在过于专注这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背后的每一段故事,一不留神竟摔个四脚朝天。疼痛迅速蔓延至神经末梢。迟钝的仆倒,脸与柏油路地面毫无保留的贴近。灰色的天空是背对着的,很远很远。行人依然匆忙,依然没人稍做停留。以这样奇异的姿势看周围景象流动着,每个画面都与以往直行时看到的有所不同。也许「动」的力量真是太大,倾耳听见城市脉动,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土尘埃,重新站起来,没多久也就这么也淹没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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