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tin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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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 借問冬風
從那天的夕陽算起,日落已經一千七百多次,每次的晚霞都不相同,掛念卻如靈魂眷戀塵世種種。
今晚入冬,想問風,可曾憶我當時面容?
前夜夢你,踩著青蚵碎蠣從海的那頭踽來,浪微兇,飛沫在你髮莖蒙上淡薄鬱愁,一如斑斕霓彩瞬間罩上黑色布幕。
你瘦了,似無力的蘆葦擺盪在風中,幾聲颯颯音響感嘆紅塵如冰般冷漠。你說,不願未來像井底靜蟄的月影;我無語,呆騃地看影子自腳下崩離。
今晚入冬,帶著醺醺醉意輕問風,可曾憶起當時許下的承諾?
昨夜又夢,夢你低頭不語,宛如天地倏忽的太息,僅有眼角兩痕淚滴,輕輕,垂入我顫動不止的眼翳。
風乾的茉莉花存有餘香,一如記憶鑲在皺摺溝溝的臉龐;那裡,藏有漱漱不止的嘆息。長長煙灰將斷未斷,徘徊良久,終於留下最後一場生命的璀璨;我在黑暗中顛躑腳步,讓情緒恣意勾引雙瞳底下的滄桑。
今夜不入夢,揉揉婆娑眼眸想問風,是否憶我如你般沈重?
佇立窗前許久,月光逐漸化成一片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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