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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假象中的假象

  
  “大哥!我把他們帶來了!”身後那男子說到,聲音很低,似乎帶著一絲敬畏和膽怯。

  那男子也沒有應他,只是默默的打量起左皓他們,而此時,左皓和殷唯一仍然抬著那具屍體,沒有落地。那男子看到此景,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的表情,但是沒有開口詢問。

  “這屍體…….”

  “這屍體有些奇怪!”矮個女人剛剛准備解釋,卻被殷唯一攔了下來。

  男子聽到殷唯一的話語,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奇怪的表情:害怕?!疑惑?……總之十分複雜,不過這抹表情卻轉瞬即逝。“哦?奇怪?!怎麼奇怪?我有點冷,火雞!把門關上吧!“

  “哦!“身後那男子應了一聲,臉上卻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殺機。

  還來不及有任務阻撓,那木門已經被插上了,那被叫做火雞的男子便雙手交叉,抵在門上。眾人心中一訝,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麼,似乎要將他們一竿人殺人滅口一般。

  “這屍體,怎麼奇怪?”那男子又問了句。

  “這屍體陰氣太重。因此半路發生了屍變,險些害了我們一個同伴,所以希望您能夠盡快將這具屍體火葬,並請山水師傅一定要選個能口克制陰氣的陰穴,將他的骨灰埋葬!”殷唯一上前說到。

  那男子和站在門口的火雞,對視了一眼,看上去十分愕然,有種出乎意料的感覺。

  “呵呵```”那男子輕笑了一聲,“知道了!錢之前就給你們了吧!那麼就把這屍體給我吧!”

  左皓和殷唯一對視了一眼,便將屍體抬了過去,那火雞也是奇怪,並沒有上前幫忙,那男子走上前來一把接住了屍體,將屍體豎立了起來,就要往旁邊的一間偏房拖。

  矮個女人不由皺了皺眉頭,剛剛准備上前阻撓,交代兩句,殷唯一卻突然轉過臉來向他使了個眼色,那女人欲言又止,便再也沒有說話了。

  “既然已經送到了,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先走了!”殷唯一清了清嗓子,對著那背向而行的男子說了句。

  那男子回頭望了火雞一眼,使了個眼色:“好吧!那你們走吧!勞煩你們走了這麼一趟。”

  火雞接到指示後,讓到了一邊,抽開了門上的插銷,一行人從打開的木門魚貫而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出門的那刻,所有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從棺材裏剛剛被人抬出來,好不容易呼吸上了一口新鮮空氣,剛剛在那磚瓦房裏的時候,確實讓每個人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和危險。

  向外大概走了7,8分鍾,那棟房子已經在視線中變的模糊,殷唯一仍然機警的張望了四周,確定四周沒有危險後,壓低了嗓子說到:“大家快點離開這裏,然後迅速報警!”所有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步伐都明顯的一頓,遲疑的望了他一眼,又快速的向前行進起來。殷唯一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埋頭在前面走著,就好象被牛頭馬面在後面拘魂一般。

  走出熾煙屯後,殷唯一急切的拿出了手機,撥打了110。告之對方這裏有個販毒窩點,需要他們快點趕來。

  掛掉手機,在場所有的人都十分驚訝的望著他:販毒的那夥人不是去追那兩個假冒的趕屍匠去了嗎?怎麼又冒出來了一個販毒窩點了呢?

  殷唯一沒有及時說明,帶著他們去了一處離村口不遠的樹叢中,深恐有什麼危險發生。一行人來到樹叢中後,左皓已經累的不行了,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剛剛那兩個人應該和那夥假趕屍匠是一夥的!“坐定後,殷唯一說到。

  “什麼?”高個女人的性格比較外露,因此驚訝的叫了一聲。

  殷唯一看了大家一眼,淡淡的說到:“那兩個假冒趕屍匠被騙了,那批追貨的毒販子也騙了,我們也都被騙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許冰諾也有些按奈不住了,殷唯一的話語超出了每個人的想象,而且有種一頭霧水的感覺。

  “你們說當初檢查過他胸口處有一個很深的傷口,確定是被人用利器戳傷而亡,我想問下,當初你們檢查他傷口的時候,有沒有把他的外衣全部都褪下來?”

  “沒有````”二女一起回答到。

  “那這黑袍子,以及裏面的白色壽衣,就不是你們換的呢?”

  “是的!當時將這屍體送來的是兩男一女,年紀都比較年輕,那女子哭的死去活來,當我們問及死者死因的時候,那女子哽咽的說是跟人一言不和,打了起來,後被對方用刀捅穿了胸脯,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這屍體衣服上的扣子,露出胸口上的傷口給我們看,但是那扣子只解到胸口處,就沒往下解了,衣服也都是她換的!”高個女子憑借回憶,敘述到。

  殷唯一緩緩點了點頭,仿佛明白了什麼一般“如果我推測的沒錯的話,事情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他們應該在這深山某處從事毒品的種植和研制,不久前他們研制出一批成品,想通過某些渠道從深山裏銷往各地,沒想到送貨的路上卻被另外一批人搶了去!那批人知道刀疤男他們不是什麼善類,而且國家對這方面的監控十分嚴格,于是由于某種契機,讓他們打起了死人的主義,因此才會出現後來的假趕屍匠。”

  這些事情眾人早就知曉了,因此催促著他繼續講,講重點。

  “重點就是,那兩個假趕屍匠受到他們老大的指使,以趕屍為名,掩人耳目,攜帶毒品,想交給他們交易的上家,但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老大給他們的那批貨是假的。或許他們的老大過于陰險,惟恐這批貨會出錯,因此連自己人也騙了!”

  “假的?假趕屍匠帶著假貨逃命?”左皓也驚呼了起來。

  “是的!而其實,真的貨物,他們卻委托了真的趕屍匠,幫他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躲過了對手和警方的視線!”

  “你是說……我們?”二女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殷唯一只是淡淡看了她們一眼,點了點頭,繼續說到:“是的!那具屍體你們見過了,染著一頭十分誇張的亮黃色,一般人,除了理發店的那些美發師外,是很少有人會弄這麼誇張的發型的,尤其這個屍體的年紀在28歲左右,應該已經過了年少張狂的那個年代,而且他十分的瘦弱,可以說是骨瘦如柴,可惜我們是昨天晚上檢查的屍體,如果是白天檢查的話,應該能在他的手腕上發現一些針孔!”

  “你是說…….這屍體生前是個癮君子?”許冰諾猜測到。

  “是的!他應該生前從事毒品的販賣,並且其自身也是毒品的吸食者,因此才會身體孱弱,骨架瘦小。”

  “那毒品呢?那些毒販子並沒有把毒品交給我們啊!”高個女人打斷了殷唯一的話語,她實在太想知道真相。

  “就是那具屍體!”殷唯一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所有的人愣在了原地。

  “這個人根本不是被人用刀捅死,應該是罪孽深重,被雷霹死,因此昨晚才會招來惡靈。然後毒販的老大,想出了一招瞞天過海的好計,將那批毒品藏在了這具屍體裏,一方面委托趕屍匠托送,另外一方面又安排其下屬假扮趕屍匠,吸引對手的注意力,當對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那兩個手下身上的時候,真正的毒品便可以安全送到了!”

  “我還是不明白!毒品在那屍體的衣服裏?但是那衣服沒有口袋啊!而且那衣服裏若真有東西,我們應該會發現啊!”高個女人依然不解。

  “確實不在衣服裏,他們是將那屍體開膛剖肚,挖空了他的內髒,然後將毒品密封在塑料袋中,用線縫好皮肉,將那毒品封在了屍體裏面!”

  太惡心了!許冰諾感覺胃液翻滾。差點嘔了出來,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裏去。

  “這就可以解釋當初那屍體發生屍變的時候,為什麼會做出那麼奇怪的舉動-----去啃冰諾的…….如果我猜的沒錯,冰諾應該還是處女吧!那屍體內髒被掏空,定當啃食活人的內髒來補己不足,鬼為陰,人為陽,女屬陰,象你這種體制,最容易招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了!”

  許冰諾聽的一陣臉紅,頭低了下去。

  “而剛剛那兩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熾煙屯裏的人,雖然他們刻意做了修飾,但是他們身上的那種氣勢卻不是換兩件衣服就可以掩蓋的!而且那個在屋子裏等我們的男人,他雖然穿了件長袍衣服,但是我仍然看到他脖子處有道白色的印記,也就是說,他曾經帶過某種首飾,在長時間的陽光照射下,被項鏈擋住的肌膚部分便會比其他部分的皮膚要白皙一些。而看那道白色印記的寬度和紋路,應該是條價值不菲的,比較粗的黃金項鏈。你們認為,一個山裏人,可能會佩帶這麼奢侈的飾物嗎?尤其他還是位男性。而且我剛剛說這屍體有問題的時候,他明顯很緊張,而且動了殺機,所以才會讓那個火雞關上門,後來一聽是屍變,他便沒放在心上,接過屍體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他的舉動:他的手伸進黑袍裏緊貼著屍體的腹部,應該是在檢查貨還在不在。在我們走後,那個火雞一直不停向屋子裏張望,並望著我們的行蹤,後來可能是屋裏的人已經取出了屍體內的毒品,因此那火雞才停止了盯梢。並且剛那房子裏應該不止那二人,應該還有些人,雖然他們刻意隱藏了自己的行蹤的聲響,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二樓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話說到這裏,眾人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想起來,剛剛有入在刀尖行走,驚險萬分,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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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見迷霧

  警察趕來的時候,雖然已經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但是總算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將那群毒販子一網打盡,結果和殷唯一猜測的不差毫厘,在那間房子裏抓到了5個人,不過卻讓當初接過屍體的那個長袍男子跑了,他似乎還是這群人中的一個小頭目。從屋子裏還搜出了大量的成品冰毒和一具內髒揭空的屍體,警察將那批人壓上了警車,同時封鎖了現場。
  左皓他們在協助警方做完口供和指認後,便踏上了往返清華的行程,由于長時間的奔波勞累,他們在不遠處找了家旅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許冰諾就隨同左皓跟隨著二女朝著深山密林走去,殷唯一則與他們分道揚鑣,踏上了回W市的路途,因為畢竟左皓他們跟去是辦私事,而他則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和意義了。

  臨走前,殷唯一要下了許冰諾的電話號碼,簡單的告別之後,左皓一行人終于踏上了去往清華的路途,這對于他來說意味著離真相更近了一步,“去往母親的故鄉嗎?那到底是怎樣的村莊呢?”憧憬中,竟然有一絲害怕和膽怯。

  一路上,崇山俊嶺,連綿起伏,若不是有二女帶路,左皓他們早已迷失方向,說起來也奇怪,那二女並沒有指南針之類的工具輔助,卻似乎不會迷路一般,大步走在前面。

  或許是因為共患難的原因,共同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彼此間的關系也拉近了一大步,二女也會主動與二人攀談起來,一路上邊走邊聊,卻也不覺得勞累,大約一天的行程,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片山谷的低谷處,這裏的地勢十分平坦,茂密的竹林延伸開去,十分碧綠可人。

  “我們快到了!”高個女人對著許冰諾笑了笑說到。

  許,左二人四處張望起來,卻沒有看到半點有人居住的跡象,頓時感覺十分疑惑。

  矮個女人微微笑了笑:“穿過這片竹林就是了!”

  二人恍然大悟,這清華村果然隱隱于世,不易為外人覺察,如若不是機緣巧合遇到她們,憑他們二人之力,恐怖真要無功而反,迷失在深山裏。

  這竹林卻也十分有講究,許,左二人雖然對陣法之類的東西不太了解,但是進入這竹林後,便感覺方向感全失,就好象進入了“射雕英雄傳”裏桃花島上的桃花林,所過之處的景色都幾乎一模一樣,好象在原地打轉一般,跟著二女七轉八拐,繞的是頭暈眼花,本來以為沿著一個方向,直直穿過這片竹林便可以抵達了,卻沒想到這看起來不大的竹林,七轉八轉,竟然走了大半個小時都還沒有走出去。二人不禁感歎當初那個尋夫的女子為何花了6年的時間都沒有找到村子所在。若不是得村子裏的帶路,一般人想來這裏,還真是難上加難。

  大概又走了10來分鍾左右,一行人終于穿過了竹林,清華村便展現在二人眼前:這裏的房子很奇特,不是磚瓦房,也不是木質房,而是石屋。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弄的石板,仿佛天然就是平整一般,切下來的時候一整塊一整塊的,而且十分平整。石塊的一端埋入地下,另外一端則用一種類似水泥般的黑色泥土,將石塊與石塊粘和起來,雖然十分簡陋和簡單,但是卻給人一種十分堅固的感覺。

  房屋錯落有致,如同城市裏的社區那般,一字排開,放眼望去,一排排的十分整齊。村子四周是一片桃紅色的花,看起來象桃花,卻又不象,因為它很香,而且此時是秋末,不是桃花怒放的季節,別說是桃花,一般這個級別,除了菊花外,應該沒有其他的花會迎風盛開了,而眼前的這片石屋卻掩映在這片盎然的桃紅中,四周碧山環繞,儼如世外桃源。

  二人早已看的癡了,除了驚訝,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機械的跟著二女向前走著。

  “三姑在家嗎?”二女來到一石屋前停了下來,說來也奇怪,這裏的石屋幾乎都是一模一樣,連大小也幾乎沒什麼區別,門上都沒標門牌號碼,也不知道他們平時是如何區分的。

  “今個是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屋裏響起一陣爽朗的老嫗的笑聲,看來來人和這張天師是熟識。

  話剛落音,老嫗已經來到了門口,滿頭頭發已經花白,眼睛眯成一條縫,掛著慈祥的笑容,只是臉上的皺紋很深,還有很多老年斑,看來這位老人的年齡在80歲左右,但是身體卻看起來很硬朗,腰板挺的很直,牙齒白皙而又整齊,只見她晃動著她那一米五左右的身軀,邁著三寸金蓮走了出來。在她看到左皓和許冰諾的時候,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疑惑的表情,因為這村子是很少有外人來的,而且看許,左二人的一身打扮,似乎還是來自大城市,所以她難免會有所疑惑和顧慮。

  “三姑!您老最近身子可好哇!咱姐兩最近忙著趕屍也沒來看您!”

  “呵呵!今天帶兩年輕娃娃來看我?”三姑這是話中有話。

  “呵呵!他們是我們半路遇到的,是想來找尋母親的故土,將其骨灰安葬,以慰在天之靈!”

  “既然,你們把他們帶來找我,就是說我認識他們要找的這個人!”

  “我們也不確定您是否認識,只是見他們孝心可表,所以帶他們來試試!您老在村裏德高望重,認識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幫到他們!”矮個女人說完,向左皓使了個眼色。

  “老人家,您一定要幫忙啊!左皓說著,就是上前一拜。

  “得```你先別慌著拜我,總要這個人我認識才行!“

  “我母親叫殷萋萋,母親生前曾說過她是清華的人!”

  老嫗面上一訝,看來是想起些什麼“你們是…….”

  “我是他的兒子,這是我的朋友!”

  “她已經不在呢嗎?”老嫗緩緩的低吟著這句話,從喉嚨裏長長歎出了一口氣。

  “是的!不久前…….已經離開人世了!”說到這裏左皓的聲音也不禁哽咽起來。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15歲的女娃,象她這個年紀應該正是愛笑愛鬧的時候,但是她卻總是沉著個臉,被阿惠帶來的時候,渾身髒兮兮的,特別是眼裏帶著一種仇恨的目光,當時那種目光是深深的刺痛了我啊!”老嫗眼睛望向遠方,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15歲?阿惠又是誰?”

  “就是這隔壁這間房子的女主人,不過在10年前過逝了,她可以說是你的奶奶!”

  “我奶奶?”

  “恩!就是你母親的養母!”

  “養母?”左皓的心理全亂了,難道母親曾經被她的家庭遺棄過?

  “是的!阿惠把你母親帶來的時候,她才15歲,阿惠因為一直不能生育,所以一直單身住在這小屋裏,把你母親接到村子裏來的時候她已經30多歲的人了,現在住在這屋子裏的人,是她的外甥一家人!”

  “您…….您是說…….我母親原本不是清華村的人?是後來被阿惠奶奶帶到了這裏?”

  “沒錯!她來的時候,身子骨十分單薄,也沒帶什麼行李,只是死死抱著一塊用黑布裹著的東西,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副十分古怪的畫!”

  說到這裏,許左二人驚訝的對視了一眼,老嫗口中的古怪的畫應該就是那副祖傳的畫了。

  “您是說……那副全是墳墓的畫?”

  老嫗緩緩點了點頭“是的!雖然是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至今我依然記得十分清楚,那畫是我無意中所見,雖然只見過一眼,但是印象卻非常深刻,總覺得那畫裏有什麼東西抓人心肺,有種滲人的感覺!”

  “那您知道我母親來清華之前是哪裏人嗎?”

  “怎麼?連你都不知道嗎?我曾經也問過阿惠你母親的來曆,但是她一直不肯說。你母親一直是個迷一樣的人物,來到這裏沒多久,就生了一場大病,當時我看她病的不清,叫阿惠背她去城裏找個大夫,但是她也不管你母親,也沒請任何人醫治,你母親就這樣昏睡了好幾天,後來雖然醒了過來,但是精神一直都不怎麼好,一天24小時,她至少有18個小時是在睡覺的,醒著的時候,也總是呆著屋裏,除了阿惠,她不再搭理任何人!因此她在這個村子裏沒有朋友,知道她的人也很少,後來連少部分知道她存在的人,也漸漸遺忘了她!”

  “那麼,我母親後來又是為什麼離開村子的呢?”

  “這事說來也是十分離奇,村子裏一個月有兩次集市,就是去臨近的城鎮賣些山裏的特產,很城裏人交換些玩意和生活必需品。在你母親20歲那年,從來不主張她離開村子的阿惠卻做了件令人意外的事情:叫你母親跟著村裏的趕集隊伍一起出村。而誰也沒想到,她這一去卻再也沒回來,說是愛上了一個城裏人。最奇怪的是阿惠,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此事,居然一點也不驚訝和難過,而且在你母親趕集前,還讓她帶上了那副奇怪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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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緣起緣滅

  三姑的話每一字都像鼓錘般敲打在左皓的心上,他原本以為這趟疲倦的旅途,這場驚悚的惡夢終於可以做個完結,終於可以劃上句號,可是沒到到最後卻依然回到了原點,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眼睜睜的斷掉了。
  “殷伯母離開後,有沒有回來過呢?”左皓已經頹廢的像一團爛泥,沒有開口的力氣,許冰諾卻依然沒有放棄,希望能夠找出些蛛絲馬跡。

  “我依稀記得回來過兩次,不過都是很久以前了,她回來的時間很短,除了阿惠,沒有再回來見過別人。”

  “那麼,阿惠奶奶逝世的時候有沒有通知過殷伯母呢?她有沒有回來呢?”

  “有沒有派人通知過她,我就不知道了,總之阿惠離開的時候,她是沒有回來的!”

  說到這裏,許冰諾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了,根據種種跡象表明,殷萋萋在40年前離開清華後,就幾乎與這裏的一切失去了聯係,幾乎再也沒有回來過,唯一可能知情的阿惠卻在十年前將自己和這個秘密,永遠的埋藏在了地下。

  一陣無言,他們許久沒有再抬起頭來。老人看到他們一臉失望的表情,長長歎了一聲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回到屋裏。看來自己是幫不上他們什麼忙。

  雖然是以失敗告終,但是畢竟二人討饒了張天師多日,不好再繼續打擾下去,因此拱手告別,便欲踏上歸途,但是轉念一想,這路途遙遠,而且二人又都不認得回去的路,所以恐怕只能再次麻煩張天師帶他們回去,但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畢竟大家都奔波了好些天,好不容易回到家裏,還來不及歇息,又怎麼好開口叫她們再送自己回去呢?

  “好了!依我看啊!你們還是先在這裏住一晚吧!讓我們好好招待下你們,明天再送你們出村。”高個女人的性格雖然直爽,但是一眼就把他們的窘迫看在眼裏。

  “這…….”

  “我看啊!就這麼說定了!今晚就住我家吧!妹妹,你那邊的地不大,孩子們又跟你住一起,我那地方閑著也是閑著,反正娃娃們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了!”許,左二人剛剛要推脫,矮個女人搶過了話茬,顯得十分好客。

  “我看就這麼定了!姐!你們兩也甭那麼別扭了!就在這玩一晚上吧!沒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二人看張天師如此熱情,也不好再推脫,只是心裏暗暗感激她們一直以來的關懷和照顧。

  張天師的家也是那種清一色的石屋,雖然剛剛在外面看了不少,但是沒有進到裏面看過,現在走進屋一看,簡直有點歎為觀止的感覺:石屋看起來平凡無奇,與我們平常所見到的一層樓的轉瓦房的高度不在伯仲,但是走進屋裏,卻發現這屋子裏的房樑是相當高的,只是因為這屋子的地面低於地平線許多,所以從外面看起來,倒也沒有什麼獨特之處,房頂是十分平整的,如同現在城裏樓房的天花板一般,就是一塊十分巨大的石板,只是石板的寬度要超出四周的牆壁一些,因此形成了一個短淺的屋簷。

  這屋裏的擺設到也是奇怪,木質的櫃子,家具,倒是也不少,但是石質的桌椅,卻委實吸引人的眼球,因為這桌子和板凳彷彿從地上長出來的一般,末端與地面緊密相連,看不到一點縫隙,而更讓人奇怪的是,這桌子很大,幾乎佔據了大廳的一半,卻是遠遠超出了那扇石門的寬度,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張桌子當初是怎麼被抬進來的呢?而且這麼笨重的桌子,需要多少人才能抬的動呢?

  不論是石質的家具,還是木質的家具,擺在一起,卻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和諧,而且上面都清一色的雕刻了一種奇特的花紋,看不出來具體是些什麼東西,感覺很抽象,有點像奔流不息的浪花。窗台和櫃子上都放了些清香而又淡雅的花兒,這些花兒只是被插在一些瓷瓶裏,瓶子裏有少許清水,這張天師出行應該有些許時日,這些花兒卻如同剛剛摘下來一般,生機盎然。

  對於這一切,二人都備感好奇。張天師似乎一個人居住,進屋沒多久,招呼二人坐下便忙前忙後的張羅起飯菜來。兩人想幫幫忙,無奈廚房小,又生的是灶火,惟恐越幫越忙,二人也只能愧疚的坐在大廳裏等著飯菜上桌。

  不過多時,張天師已經張羅好了一桌飯菜,有葷有素,搭配的相當好。顏色看起來也相當的悅目,讓人一看,就忍不住要一飽口福。

  “呵呵!這窮鄉僻壤的,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你們就湊合著吃吧!”端上最後一道菜,張天師在桌前坐下。

  “您可別這樣說呀!我們這一路上沒少打擾您,現在剛剛回來,都還沒來得及休息,又麻煩您張羅了這一桌子的菜,真是過意不去啊!”左皓連連擺手道。

  “呵呵!你們不嫌棄就好!來!快吃吧!菜涼了就不好了!”張天師一邊說著,一邊夾了口菜放進許冰諾碗裏。

  看到主人動了筷子,二人便開始“舉筷向飯菜”。

  “小夥子啊!你別怪大媽多嘴!你們這一次不光是為了尋找你母親的故鄉這麼簡單吧!”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張天師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

  許,左二人愣了愣,隨即又換了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沒……沒有啊!”

  “呵呵!你們不要騙我了!雖然剛剛我看出來你們有些失望和悲傷,但是卻夾雜了另外一種感情在裏面……”張天師說到這裏,故意拖長了尾音,沒有說下去。

  “是什麼?”二人一起問到。

  “是害怕!”張天師緩緩放下筷子說到“做我們這一行的,風水,面相什麼的,都會略微學一點,其實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們身上的‘晦氣’,也可以說是陰氣,這是跟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接觸後,才會有的。而且看面相,你們印堂間被團黑雲所籠罩,看來這陰物還未過去,仍然纏繞著你們,我想黎大師也看出了這點,只是我們大家都沒捅破罷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件事情跟你們母親的死因應該有關係吧!”

  二人聽到這裏,已經完全呆住了,驚歎於她的觀察入微和推斷能力。

  “我們既然能遇到就是有緣,而且畢竟一同經歷了些事情,所以想幫幫你們,可能我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總比你們兩個人這樣亂撞的好,再說看你們也都是好人,也不想你們枉死於非命!”

  張天師把話都說到這地步,左皓望了許冰諾一眼,抿了抿嘴唇,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了出來。張天師聽的是目瞪口呆,顯然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意料,原本以為也就是些強佔肉身的厲鬼,這樣看起來,事情遠比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鬼似乎不止一隻,又似乎被某些東西聯係在了一起,一切的一切始於那幅畫,卻又似乎找不到什麼關聯,真是讓人摸不到頭腦,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裏,沒想到卻還是回到了起點,一無所獲。雖然他們兩的尋找方向是對的,如果找不出這畫的根源,就根本無法破解,因為這根本不是一般的道家或者法家可以解決的事情,弄不好驅鬼不成,很可能招致死亡。

  二人看到張天師面色凝重,心情跌入谷底,從一開始,二人就知道這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小夥子!我覺得你的猜想沒錯,雖然這段時間你們經歷了不少挫折,但是根據這一切的跡象和巧合來看,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將你們向著某個方向牽引,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就是因為種下了前因,才會有這後果,雖然眼下這線索都斷了,但是你們也不要太過灰心了,我想即使你不去找它,它也會自動找上你的,我這有一個方法,不知道你敢不敢試?”

  二人都將信將疑的望向了她,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就是鬧鬼的那間屋子,如果這不是一件普通的靈異事件的話,那麼我想它一定是有著起深刻的根源的,一定是因為你曾經做過的某件事情,或者你母親曾經經歷過的某些事情,然後在後來的某個特定的時間,和場合由於某種契機而發生的。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這一點有時候用在這方面也是相當有根據的,我認為你們如果搬回去住,用不了多久,它應該會找上你的,可能它不會傷害你,而是有求於你。因為一般被鬼找上的人,都是與之結緣的人,當然這‘緣’有兩種,就看你結下的是善緣還是孽緣!”


獻花 x0 回到頂端 [122 樓] From:臺灣 | Posted:2008-09-29 12: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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